谁不愿轻歌纵酒,笑此红尘任逍遥?

    只可惜她此时做不到,更可惜的是她或许根本没有将来。

    便是偷此浮生一日,唐晚妆都有些负罪感,甚至忽然就有了点有事将生的不祥之兆。

    就在两人悠悠回归唐家之时,天色已经很晚。镇魔司大将武维扬匆匆进了唐晚妆的水榭,一眼看见抱琴正抱着膝盖坐在石头上发呆。

    “琴姑娘,首座在休息么?烦请通传,武维扬求见。”

    抱琴茫然抬头看了他一眼:“小姐不在家。”

    武维扬道:“哦,首座去了何处公干?我去寻她便是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为什么小姐只要不是在休息,就必须是在公干呢?”

    武维扬傻了:“啊?”

    抱琴下巴抵在膝盖上,嘀咕道:“不过我也不知道对于小姐来说,这算不算公干。居然不带抱琴,是不是以后都不需要抱琴了……”

    武维扬:“”

    唐晚妆就在这时踏入了院门:“维扬为何在此?发生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“首座!”武维扬迎上前,压低了声音:“边塞急报,北胡陈兵雁门,京畿震动。”

    抱琴吓了一跳,抬头看去,唐晚妆安静地站在那里,半晌不言。

    武维扬也小心地抬头看了看她的神情,却发现很平静。

    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或者焦虑,反倒有点……遗憾?

    过了好一阵子,唐晚妆才低叹一口气:“赤离当初来江南,当是为了与弥勒沟通传讯的……胡人既动,弥勒呼应也当就在此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