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思道:“那刚才的剑意是什么?”

    赵长河目光落回墓碑上,沉吟片刻,低声道:“剑皇不是这个世界自我衍生的魔神,是天道额外创生的,与大家起源不同。但归根结底也是一个独立生灵,并不是天道分身之类,他有自己的想法与修行。那一横一竖不是天道的技能,是剑皇自己的,在当初的最后时刻,他也窥探到了本源。”

    思思转头看着他的侧脸。对于思思的修行层次来说,其实听不明白赵长河说这些的意义,但无所谓,只要是在他身边听着他说话,心里就安宁。

    赵长河当然也不是在和她讨论修行,只是在自己捋思路:“如果不是被天道干涉,剑皇的剑最后也是走向反叛的。那落日残霞的意境,说是因为知道敌人是夜无名?我看未必。他把普通传承留在疑冢,却把最后的意留在外面,内心其实是希望避开天道所知,将来有人承续。很幸运,承续此意的是红翎。那时候在昆仑见到红翎,他的剑道测试应该是发自内心的。”

    思思道:“你是说,三十年前他的死亡,有故意自绝于世的意思?”

    “可能有……当初那一战并没有让人感觉到他的破坏力达到了这个层面,所以极有可能留了手……如果是这样,我们此刻接收的传承就是剑皇反过来给天道埋的钉子。”赵长河低声叹了口气:“果然当年能到魔神第三,比飘渺还高,也不是易与之辈。天道总是想把这些英杰掌控在手,终究是要被反噬的。”

    思思道:“那我若不给他收拾衣冠冢,是不是就没有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你的善意应得的缘法……虽然好像便宜了我?”

    “刻字的是你嘛……”思思心情很好,笑嘻嘻道:“我们还分谁跟谁的?”

    赵长河微微一笑,再度向墓碑一礼。

    思思也陪着一礼,夫唱妇随。

    墓碑上清风拂过,仿佛回礼。

    当年剑皇之陵的因果,至此划下了句点。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赵长河挽起思思:“带我看看今日大理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这边在祭拜剑皇了却因果,那边打酱油的凌若羽抱着龙雀四处闲逛,与中土完全不同的风情让小姑娘看得很是乐呵。

    作为星河的时候来过,但不说记忆模糊,单论作为一把剑的时候对于风土人情也是完全不入心的,只有现在才会兴致勃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