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折腾了这一遭,贺闳也有些倦了,说完这些便起身离去。

    陶皇后和薛贤妃依次随行。

    陶皇后是松了口气的,一面端庄地走、一面不着痕迹地放松自己僵硬的双肩。

    薛贤妃却是又把气提了起来的。

    皇上没有留宿漱玉轩的意思,那会去对面的云梦阁吗?

    出了漱玉轩,就见兰贵人候在外头呢。

    见了几人,她忙屈膝行礼。

    薛贤妃嫌恶地拧了拧眉——这蠢货,拦人的意味也太明显了。

    陶皇后却没什么感觉。

    贺闳一挥手,叫她起来就想走人的,不过转而想起一事,就又停下来。

    方才他想起了云梦阁鸡飞狗跳的那一夜。

    自然也就想起了兰贵人脑门上的那个大包……于是驻足问了句:“头上的伤好全了?”

    兰贵人一愣。

    贺闳指了指她的额头。

    兰贵人恍悟,脸瞬间飞出红晕,“劳圣人垂问,嫔妾好全了。”

    贺闳点头,看样子也是。

    他平时不爱记事,但对她额头上的那个枣大的青包却是印象深刻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