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,他垂着头阴狠的瞪了上官婉儿一眼,凭什么出力的事情都是他干,那个小娘皮却只用动动嘴皮子,如今反倒还来告他的状!

    “好,入神冢开坛前,那个神族小子若是还在,你二人就直接提头来见。”男子狭长的眸中闪过嗜血的光芒,转身的间隙,身后隐约露出一个人影,高挑俊秀,正亦步亦趋的跟在男子身后。

    片刻后,石面上的影像渐渐模糊,周遭静止的一切又恢复如常。

    此处离山神冢不过数十里地,说来也怪,瓮山里的瘴雾仿佛在惧怕神冢里的东西,雾到了此处愈发稀薄,再往里,视野格外清晰,无论白日亦或黑夜。

    “上官婉儿,方才主子说的话你可听清楚了?”炽犬忍着心中的恨,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,凑到上官婉儿耳边,獠牙抵着她莹白的脖颈:“主子说,入神冢开坛前,若是你的墨公子还活着,我俩就都得提头去见...意思是,不是他死,就是我们死。”

    上官婉儿紧咬着唇,唇色发白:“少废话,若是寻不到人,不用等到入神冢,恐怕今晨的太阳你都见不着!”

    炽犬眸子一暗,退开冷哼一声:“我见不到今晨的太阳,你又能好到哪去?”说完,以黑布覆面,身子匍匐在地上如同四足猛兽,迅捷的蹿入了山林,眨眼间不见了踪影。

    伫立在瀑布下的上官婉儿神情滑过一丝黯然,垂眸苦笑,喃喃道:“不是他死,就是我死吗...”

    ———

    “是这了。”墨星染脚下的风团径自散开,周身的衣裾被风吹的飞扬起来,翩然落地,眉目熠熠生辉,仿若神祇降世。

    障眼法时限入夜就过了,这里杳无人烟,也用不着再遮掩了。

    说来也奇怪,入了瓮山后他们一路上除了唐兴以外,旁的修士竟是一个也没见到。

    可即便这瓮山再大,入山好歹有几百修士,总该碰上一两个才是,如今这样,倒让人生疑,像是有人刻意将他们隔开似的。

    “这是哪儿啊?”猫儿探出脑袋打量着,周遭黑漆漆的,能听见细微的水流声,猎猎的风声从耳旁刮过,除此之外,说话还有些回响。

    “西边百里外的一处山洞内。”墨星染抬手捏起一丝火光,猫儿抬头一看,周遭是嶙峋的石壁,不像是天然形成的,反倒有些刀斧痕迹。

    身后的山洞幽深黑暗,风灌进去,如同低鸣的野兽哭嚎。

    “这山洞内有什么?为何要来这?”猫儿心惊胆战的看着山洞深处,生怕从里蹿出一头妖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