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生连忙叫住崔岩山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崔岩山扭过身来问。

    “我...我也没有小衣...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月生害羞得紧,声音很小,崔岩山没听清追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小衣和亵裤。”月生认命道。

    腾的一下子,崔岩山只觉得血气下涌,自己腿中间那个玩意晃晃悠悠地就想起立,房间里的空气都变得潮湿又暧昧。

    崔岩山不敢再待,连忙转身出去。

    “啊啊啊啊啊”月生蒙着被子躺倒到床上,两条细直的腿在被子里来回的扑腾。

    月生觉得自己真是无耻又放荡,活像个淫娃荡妇,竟然对刚认识一天的乾君说自己没穿小衣和亵裤。不过又想来,这个崔岩山花了这么多钱替他安葬父亲,刚刚又怕他害羞,避嫌去了院中擦身,应当是个好人。但是看着又壮得跟熊一样,对别人说话时冷着一张脸好不吓人,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打自己。不过他对自己倒是温声细语的,也不会高声说话。

    本来担惊受怕又长途跋涉了这么多天人就疲惫,猛的到这么一个安全的场所之后人就更容易困倦了,月生这么胡思乱想着很快便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月生,月生...”

    迷迷糊糊的,月生听见有人在叫他,眼前走马灯似的,一会是小时候父亲母亲抱着他逛庙会,一会是他跪在街口屈辱地卖身葬父,一会是母亲叫他们快跑然后被洪水卷了进去,一会是父亲青白的脸张着嘴不知在说什么,他凑过去,只听见父亲说:“你好好的,生儿你好好的。”

    突然,父亲的脸又变成了山匪,叫嚣着来抢他怀里的包袱。

    月生大叫着,突然睁开了眼,面前是崔岩山的脸。

    刚从噩梦里挣出来,月生这会还正恍惚着,看着崔岩山的脸跟失了魂似的没甚么反应。

    平民百姓中,小衣亵裤这种东西都是拿裁衣服时剩的布料缝一个出来,更何况这是坤君才穿的私密物件,裁缝铺子里都不卖这些东西,崔岩山跑了好几家铺子都没买到,只买到了一身成衣还大了一圈,不过也只能先让月生将就一下了。

    崔岩山回来时刚推门进来就听着声音不太对,凑上前去,月生额头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,紧闭双眼面色苍白地摇着头,一会唤母亲一会唤父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