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栾黑瞳微眯,此刻伸臂一揽,将人拉近过来,弗禾身子骨都被酒劲泡软了,顺势倒在乌栾的膝盖上,仰着面,嘻嘻地笑:“你想做什么?”

    他明知故问。

    乌栾含了一口酒,作出要渡过去的动作,弗禾弯起眼睛,张口待要尝,却是一滴不剩,全被乌栾自己咽下去了。

    “耍我呢!”弗禾退开,伸手想去掐男人的脸。

    话音刚落,乌栾倾斜着硬邦邦地倒下,竟是醉昏了。

    弗禾的手顿在半空,怔了一会儿,哭笑不得,稍微也调整了一下姿势,依偎着共同入眠。

    若不是有不速之客贸然来访,也许,他们的生活还可以继续平静下去。

    祝莫添不知是从哪里推断出了自己在雪山中着道的原由,带着靠山来寻仇了。

    这“靠山”不是别人,正是他的白眉师叔。

    他们对弗禾的存在倒不如何重视,来此的目标,一个是坏他好事的乌栾,另一个,则是幸存的狐婴。

    小狐狸没藏好,只露了一丝妖气,就被这俩属狗的给闻到了。

    “乌师弟,好久不见,别来无恙啊。”祝莫添被虫子咬的伤如今已经大好,却把这笔账全记在了乌栾身上,毕竟当日只他一人动过手。

    乌栾没让弗禾出面,只身抵御两名高阶修士的威压,他身形稳屹如山,答话气虚平缓:“劳师兄挂心,我过得还不错。”

    要说祝莫添这个人,最见不得的,就是有人比他天赋高了。他现今境界几乎高出乌栾两个小境界,这些年虽因心境不平始终止步不前,但一来同辈无人越过他,二来有师叔在旁谆谆教诲,待遇都是头一份,因此心气始终如昨。

    哪能想到,门中常坐冷板凳、最不起眼的一个弟子,都差点要在天赋神通上越过他去。

    对上他的八分力还能硬抗不退,他从前竟是小瞧了此人。

    祝莫添变脸像变天,前一刻的虚伪直接撕去,露出扭曲的面容,“乌栾,你残害同门,包庇妖孽,行事无法无天。如今我与师叔一道来捕你,你知不知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