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砚琛还在说:“你永远不会懂一个病态的人,这些年活得多煎熬。”

    “我十几岁就不想活了,后来我找到了一味良药,如果那味药没了,我如何活?”

    贺凌舟默了默,“你有没有想过,你如果放弃孩子陪月月一起走,月月愿意不愿意你这样,她会不会开心?”

    席砚琛又把下巴上的泪抹去,“如果上天非要让我的月月定格在她的25岁,我肯定不会让她知道我这样想,等她离开,我去追她。”

    贺凌舟听不下去了,也不想和跌进绝望深渊的男人继续说话。

    “我去看看孩子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起来绕到了裴月那一边,然后就看见裴月睁着眼睛在默默流泪。

    贺凌舟登时一愣,裴月轻轻晃了晃头,让他不要声张。

    只是,看到她醒了,贺凌舟脸上难掩喜悦,可意识到裴月听到了他们的谈话,肯定也猜出了自己的处境,表哥的眼泪也旋即溢出眼眶,一行一行的滑落。

    他又抹了一把眼睛,在旁边拿了一张纸,给裴月擦了擦泪。

    之后,他便有点不敢面对裴月,把纸巾揉成团紧攥在手里,又去了席砚琛那里。

    “那个,就是你决定好了未来要怎么走,那现在最起码振作一点。”

    他对席砚琛说,“头现在怎么样,能不能下地,我们去血液科和专家再聊聊,嗯?”

    就是他还不适,但也马上下了地:“走。”

    贺凌舟扶着他。

    但没走几步,他就往裴月那边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