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没猜错,我是当过选手。”

    她的神情没有一丝被冒犯的不愉,眼眸黯如墨色深海,安静的望着他,“都是过去的事。”

    她承认得太坦荡,却没回答他的猜测,沈弈不知道是不是蒙对了,犹豫着问,“你现在不肯再打职业了?”

    他语气认真,唐礼瑜脑海却不合时宜想起陈年年说的话,“DLB的首发队员,一个赛季薪资有五百万……”

    真是好大一笔钱。

    后台冻结,她一个多月努力打了水漂,钱可以慢慢讨,有些事却等不了。

    唐礼瑜没回答这个问题,而是反问,“DLB还缺数据分析师吗?”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是夜,还是那个熟悉的走廊。

    棕色地毯藏污纳垢,空气里的酒精和烟味一如既往让她作呕,她轻车熟路走向尽头,那扇门大开着,房间里每个人都拿着红酒杯,他们停下嬉闹,齐齐朝她望来。

    被人群围在中间的依旧是那个少年。

    少年也望着她,清隽的面容透出温柔,眼睛那却似蒙了一片雾,模糊不清。

    唐礼瑜想,为什么每次都看不清他模样?

    红酒从杯子里汩汩涌出,在少年脚下汇聚成海,无数只手朝他伸去,或拉或拽,他像风雨中飘摇的小舟,仿佛要被撕成碎片。

    她听见自己的声音,“放开他!”

    酒杯在她面前一个一个碎裂重组,凝成满目疮痍的荆棘丛,她伸手去拨,不过一会的功夫,掌心鲜血淋漓。

    而少年已经快沉入海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