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锦宁已经在着手制作祛疤膏了。

    知道阮锦宁问的是和陆青时反目的事情,裴云之语音淡漠:“不听话的手下,若是换做旁人,早就杀了了事。”

    他还能留着他们性命,甚至让他们说出一通痛心疾首的斥责话语之后负气离去,已经相当仁慈了。

    不听话的手下,要来何用?

    阮锦宁没有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陆青时和红衣会反目,从表面上看是因为她,但其实更深层次的原因,却是他们开始对主从的关系产生了质疑。

    一个瘫在床上、无法自理的主子,没有高高在上的权柄和光环,于是他们开始放肆了。

    尽管他们的内心觉得他们依旧对这个主子心存敬意、甚至是为了这个主子打算,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......

    可若是裴云之没有受伤呢?

    若他现在还是高高在上厉王,红衣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的权威吗?

    陆青时敢负气离去吗?

    陆青时离开前的那些话,好似是在掷地有声地扔到了裴云之的脸上,明晃晃地告诉他——既然你愿意为了这个刚刚相识不久的女人苛待出生入死的手下,那别后悔。

    还是那句话。

    若裴云之没有受伤,陆青时敢吗?

    若裴云之现在还是勇猛无双的厉王,别说他是为了王妃惩治不听话的奴婢,就算只是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妾甚至是没有名分的女人处置手下,也没有人敢开口质疑什么。

    一日后,阮锦宁开始治疗裴云之的手筋和脚筋。

    又过了半个月,薄司监忽然造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