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不是。

    她如今是厉王妃,她和裴云之所走的每一步,都像是在钢丝上跳舞,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。

    身旁之人的野心就像一把双刃剑,用的好了可以帮她分担不少压力,可若是用不好,她和裴云之都要丧命。

    朊锦宁自认为不是那种知人善任的好领导,所以更喜欢用心思单纯的人。

    玉溪慌忙低头,娇俏的面容上浮现出了一抹不安与忐忑:“王妃误会了,奴婢这不是什么懂人心,而是从人情礼法的角度思考问题。”

    她忽然跪下:“奴婢不该自作主张,但奴婢绝对没有恶意,求王妃恕罪!”

    夜风微凉,穿着纱裙的少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她面容苍白,恰好一阵风吹来,将发丝吹到了脸上,脆弱中尽显凌乱美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裴云之的声音从转角处传来,轮椅的声音也由远及近。

    朊锦宁正要说话,玉溪便跪着爬到了裴云之脚边:“求王爷网开一面,饶了奴婢这一回吧!”

    “奴婢真的没有恶意,只是不想看到王妃与丞相大人交恶,所以好心提醒芷兰姐姐去叫醒王妃。”

    “奴婢知错了,再也不敢自作主张,求王爷开恩!”

    朊锦宁深深看了玉溪一眼。

    一抬眸,就对上了裴云之的眼神。

    她想说什么,裴云之却比她更快:“来人,把这个包藏祸心的贱婢拖下去,杖责三十大板,再打发去清理茅房。”

    朊锦宁话还没到嘴边就咽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