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元晨凑近了低声问:“你的意思是,朱凌只是个替死鬼?”

    “他不过是个五品散官而已。”

    几人对望一眼,别说五品官了,窦元晨觉得他家从三品的祖父,也不可能在京城悄悄弄出这么大一件事来。这么说来的话,这靠山的范围就缩小许多了。

    “我们都想得到的事,那些人精哪能想不到。”曾显喝了口酒:“爹说这几天位高权重那几位都互相防备上了。”

    庄南左右瞧了瞧,朝哥几个招招手,靠近了低声道:“历史上能做出这种缺德事的都是皇室中人,你们说有没有可能……”

    言十安拍他后脑勺一下:“不要命了?”

    “注意过了,没外人。”虽然这么说着,庄南还是做贼心虚的又四处看了看,不怕死的又道:“反正我觉得像,一般的臣子哪有这个胆子。”

    浮生集今日未有雅集,但人也不少,有闲谈的,有雅叙的,也有小范围在玩飞花令的,还有倚栏欣赏下方舞姬歌姬助兴,颇为热闹,几人倒也并不特别担心会被人听了墙角去。

    曾显把杯子里的酒喝尽,抬头问:“十安兄觉得呢?”

    言十安垂下视线:“我希望惨死的那些人能瞑目。”

    几人沉默下来,只有死的是真凶,他们才能瞑目。

    对面的动静突然大了起来,几人循声望去,就见数人抬着一张巨大的宣纸,有人正在上边写着什么。

    “我还以为只是说说而已,没想到真在弄万民书。”窦元晨眼神跟着他们移动:“看架势是要轮一圈的,一会就到我们这来了,哥几个,上不上?”

    “吾辈之人,岂会这点血性都没有。”言十安将桌上的东西清了清,几人忙各自把面前的东西移到靠里的地上放着,免得人过来了踢翻。

    “小二,过来擦擦。”

    言十安附近必会留小二伺候,闻声立刻上前来擦拭,先用半湿的,再用干的。

    那些人抬着巨大的宣纸过来,看着干干净净的案几顿觉欢喜,主动和被动,是完全不一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