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公子,喝不喝茶?”萧陌客气虚礼。

      “不了,萧先生客气了,”沈骁站在檐下,也不落座,端的是温和的君子做派,但他目光却追随着少女的背影。

      倏然,眼前人影一晃,裴骃那张放大的脸挡在他眼前。

      “宋姑娘也是,那日我堂弟有事走得急了些,没有吃药,她便一直记挂在心里,非要等到他回来,”裴骃是个人精,看出来沈骁对宋清的那点小心思,不过男人吗,有些藏得深,有些浮于表面,他堂弟就是藏得深那一挂。

      喜欢不喜欢的,绝口不提。

      萧陌睇他一眼,抿唇笑笑。

      县衙的这处几乎成了他们的天地,易正堂特意叮嘱了衙吏不许来打搅,巡视也只是在外墙,想来也是得了徐长安的意思。

      如此正好,有海疆所的士兵和提刑按察衙署的人在,很是安全。

      沈骁微微点头,似乎不欲与他多说话。

      几人檐下看雨,走廊尽头,沈瑜目光定定的看着少女,压低声音道:“你说实话,留在这里,是因为裴鹤铭?”

      宋钰将她交给沈家,沈家有义务保证她的安全,可接二连三的出了这么多变故,沈瑜不得不多想。

      “是,也不是,”宋清解释:“当初留下来,目的只有一个,就是查清海岛的事,后来,有些不可抗力的事,或许是老天爷让我留下。”

      留下来才能听到本没有交集,却提前知晓的杨文锦。

      她用了两日调整好,也细细的回想了景和三十六年发生的事,那时节太过仓促,在牢里,听狱卒三言两语拼凑出来的真相,实在不足以证明什么。

      老天既然给了她新生的机会,让她一次次的改变现实,一次次的接近真相。

      她怎么能轻易让机会溜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