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闳诧异:“这是为何?若不是那姑娘有勇有谋,只怕咱们到了,地牢也成一片火海了。”

      裴鹤铭并未多做解释,只道:“这件事,请恕子容无法向汪总兵说清,宋姑娘是宋炎将军之女。”

      “宋炎?”听此,杨守备感慨万千:“真没想到,他的女儿都这么大了,前几年末将还见过宋将军,听他提了家中小女儿,言语间颇为自豪。”

      的确是该自豪的。

      裴鹤铭暗暗想着,她能在险境中为救她人,豁出性命,这份胸襟便让人佩服。

      “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助的,裴大人只管开口,我海疆所的上万军士必定竭力相助。”汪闳拍着胸膛作保。

      为将者大多性情豪爽,能结识他们,对裴鹤铭来说也是种新奇的感觉,他起身拱手,温声道:“多谢。”

      ……

      皓月当空,海上风平浪静,战船缓缓的沿着航道往回航行,不出两日便抵达附近的一处港口。

      要处理的事情太多,裴鹤铭也不耽搁,将施明义与众贼匪押到扬州大牢。

      裴骃也从海疆所跟着一道回去扬州,当天傍晚,裴鹤铭便同提刑按察衙署通了信,按照早前老李头给的证词中夹杂的名录,将所有牵扯其中的官员一一请到衙署“吃茶”。

      扬州督抚刘宪达只当是徐长安的相邀,欣然前往,前脚刚踏进大门,便被数十个高壮的衙吏围起来。

      “这是作甚?徐大人不是有事要同本官说?”刘宪达年约四十,面白有须,眉眼细长,此刻眯着眼看向衙吏:“当真是目无王法了。”

      他心中发虚,早前安插在海疆所的人被发现后,他再没敢有动作。

      按察副使方鸿面带微笑:“刘大人别急,稍后便让您知晓为何而来。”说着,数人“簇拥”着刘宪达往衙署值房去,方在门外站定,便看到坐在房内的青年,那青年正翻阅卷宗,似看的入神,侧颊在晚霞中俊美异常。

      刘宪达心中一顿,也不进去,只站在外头。

      “刘大人,请,”方鸿做了个请的手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