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面色平和恬淡,而他……

      裴鹤铭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勉力压下眼底的情绪:“施明义呢?”

      “他是西北大营的副将,当时被调派在徐老将军麾下,出征前一夜,校点士兵便是他行在前,可事后,徐家军万人折损太半,唯有此人,逃遁出去,再无踪影,”萧陌说到这里,顿了顿,他见青年神色如常,上前道:“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此人踪迹,是真是假,裴少卿不妨去同施明义问上一问。”

      裴鹤铭语调一冷,问:“本官信不信,那是本官的事,能不能让本官信服,才是你要做的。”

      蔡旭了然,垂首躬身出了房门,径直往偏院去。0202

      日影西斜,不知不觉已到掌灯时分,檐下高悬了灯笼,屋内还是昏暗,余晖如同烧红的火苗漏进窗户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剪影。

      青年缓缓的起身,点亮烛灯,一瞬,光明映在屋内人的面孔。

      静等片刻,萧陌沉下声音:“曲直如何,从心辨别。”

      ……

      院内树下

      吏从送来几盏灯,张礼提灯,有蚊蝇不断嗡声叫嚷,吵的人心烦,易正堂也着人送了驱蚊的草药,在香炉中点燃,淡淡的药香萦绕四周,烟雾腾腾,既达到了驱蚊的效果,也呛的裴骃连声咳嗽。

      他捂着口鼻,抬眸望了望,讶异的问:“这般长时间,他们要看什么伤看不好,难不成是又严重了?”

      说完目光扫了宋清一眼,见她身形前倾,笑着道:“不过你也不用担心,我这堂弟,惯来就是底子好。”

      宋清微微一愣,想起来,这一路走来,他的确经常受伤,大大小小,不知有多少次了。

      那么过去,他也是如此,而裴鹤铭自幼便失去母亲,与父亲关系并不算融洽,就算带伤回了家,也不会放任情感外露。

      裴骃道:“所以你对他好一点。”

      “在下对裴大人很敬重,”宋清接了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