莺歌嘀咕:“那箱子是萧先生送给小姐的,里头的书小姐早就看了八百遍了,怎么还要看呢。”

      她笑:“书读百遍其义自见,就算是上千遍都有不同的见解,我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  酉时那会儿,宋清来了谢家,带了些糕点,与她说了会话,后来不知怎么提起利痢疾腹泻高烧症状的方子。

      她找了许多书籍,记载的倒是详细,于是摘抄下来准备次日捎给宋清。

      谢婉是胎带的体弱,多少御医都没法根治,只能用汤药养着。

      八年前,一位江湖游医上门,说受惠于保国公,便在府上住了几载,帮她调理身体,教她医术。

      自此后,每年冬至会来一趟上京,但近两年也不知萧先生游历去何处,很久很久都没再现身。

      匣子打开后,谢婉捧起细看,时不时的落笔记上几笔,如此熬了大半个时辰才洗漱休息。

      而此时的宋清辗转反侧睡不着。

      春末的几日,夜里闷热,她出了些汗,起来擦汗时不由想着陈廉究竟会有什么动作,以他一人之力不行,他应该会去找次辅徐善。

      陈廉是徐善的门生。

      不出宋清所料,陈廉在看过那封信后当天晚上便登门求见老师。

      东厢房边的耳房内,通读一遍又细细研究半晌的徐善也开始怀疑地图的真实性,他道:“仲唯,你觉得这当中内容是否可信?”

      “学生不敢说全部,但图上所标注的几处的确是往年最容易决堤的地方,去年学生与尚宝丞的徐大人说过,若是黄河的水不能有效的疏开,这几年必然会出异常,今年开春,呈给圣上的治疏方案需要一大笔银子,圣上那边倒是让户部拨款,可户部只拨了五万两下来,钱款不够,我只担心……”

      “这件事为何不继续禀给圣上?”

      “户部确实拿不出太多银子,宫里已经是节衣缩食,连着好几年,只今年上巳节才宽裕一些。”陈廉知道皇帝也为难,可有些事,不得不慎重。

      徐善略思考,皱眉道:“仲唯,还得劳你亲自走一趟,你随我即刻进宫与圣上说明,但要记住瞒住地方官员,私下里去坝口看看情况。无论真假都不能轻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