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素脸色一变,着人去看发生何事。

      这档口,宋清也顾不上熟不熟,上前一把拽住了玄袍男子的袖口,压低了声音的道:“你们今次来这里,到底是要做什么?”

      既然与裴骃一起,那应该是一条船上的人。

      玄袍男子倒没料她会出手,隔着宽大帽檐垂首盯着她。

      而从她的角度,恰好可看到他玉般的下颌。

      话音刚落,还未等到男子的回应,便听到砰地一声巨响,门竟被人一脚踹开,最先在前的是扬州卫指挥使司王昂。

      王昂看到内里的景象也是一怔,显然没料到竟在此处遇到了布政使司。

      “惊扰了大人,属下罪该万死,是因有人报案说是此处有窃贼,这才带人来搜。”

      王昂朝里望了眼,显然瞧到了跪伏在地上的两个孩子,以及一个风流俊俏的郎君,一个身披披风遮的严实的男子,还有个脸上带着胎记的清秀少年。

      这一屋子的人,个个奇怪的很。

      就在半个时辰前,上头忽下了指令,宝应县的县衙遭了窃贼,丢了件要紧公文,那贼人负伤,一路便是往扬州这处来,且还进了海棠苑这条巷子,眼下别处都已搜过,只剩下此处。

      王昂当即带了城东兵马司的将士前来,将海棠苑堵了个实在。

      他垂目拱手:“属下这就出去。”

      程素脸色青白一片,当即让人将稚童重新装回去,他既无长袖善舞的本事,却明白今次这件事,被这司卫看到很快也会被舅父知晓。

      几日前,在裴骃同他提起雪景图时,他便找了舅父,结果舅父非但不允,还厉声斥他玩物丧志。

      是了,他扣押了沈家的丝线,可也不是平白无故,若不是沈骁目中无人,他怎么会想着给沈家一个下马威。

      他背着舅父将画取出来,却没想到是个赝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