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方长跟在大步往外的程越生往外走,听这位老板爽利说:“去接。”

    路上,李方长汇报完各项工作进展,又告知哪些重要来电,需要回复。

    又在程越生回复工作电话的间隙,提醒他快要到商场了。

    李方长听见程越生打给那谁。

    方才还淡笑同人寒暄客套说“承您贵言,新年快乐,再见”的男人,换了副慢条斯理的叮嘱语气:“大概十分钟到,你掐着时间再出来,外面冷,别干等。”

    北城太干,下雨都干,李方长每次来都要上火,他就着矿泉水吞下退火的中成药,看见前方商场地下停车口不远处的路口站着个女人。

    一身黑色收腰伞摆大衣,双手揣进兜里,侧颜安静,抿着唇冷酷立在将夜未夜的寒风中。

    腕间勾着个比手机没大多少的粉色方盒小包,那包的颜色与她盘起来的长发间,那几缕挑染的粉色相近。

    车停到她面前,李方长降下车窗,朝她笑:“顾小姐。”

    顾迎清笑着朝他点下头,很亲切,声音在傍晚嘈杂的车流声中有些模糊,“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她随后进了后座,李方长听见他上司问人:“在这边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李方长不由往内视镜里看去,女人手背朝向男人,竖起双手,“做指甲。”

    待程越生端详两眼,她转开脸,低头盯着自己的指甲,心不在焉问:“好看吗?”

    “刚没看清。”程越生很自然地拉过她的手,再看。

    顾迎清的手骨肉匀称,指尖如葱,干净莹润,她不太爱留过长的指甲,觉得画画不方便,从前在德信工作时做指甲比较频繁,但大多是淡粉的透色。

    这回做的是珍珠色,甲面会随光线和视角变化,呈现淡淡的极光粉。

    程越生借机把那几根手指玩来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