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好像还孤身一人被泡在冰凉的海水里,只有他熟悉温暖的掌心温度让她感到得救。

    顾迎清一边哭到力竭,一边缓慢抬起酸软的手,最终像拥抱浮木那般,紧紧攀抱住他的肩。

    程越生被她哭得揪起心,忍耐得眉心用力,肌肉绷紧,手臂却小心翼翼地伸出去环搂住她的腰。

    她哭得头晕脑胀脸发烫,像团火炉一样贴偎在他颈间,眼泪洇湿他肩颈处的衬衫,部分滑进领子里,湿热带着温度。

    她身上一股浓浓的外伤消毒后的药水味,瘦弱的身体充斥着一种濒临破碎的气息。.q.

    顾迎清闭紧双眼,瓮住的鼻闻不见他的气味,就只好不断往他身上贴挤,要挨得更紧,紧到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。

    她才能确定他真的在,自己也安全了。

    哪怕身上的伤被摩擦挤压得疼痛也无关紧要。

    程越生沉默地拥住她,安慰地用下颌贴住她的发顶,吻她的额头脸颊。

    不知道多久,顾迎清哭到脑袋发木,到后面一抽泣,太阳穴都会跟着震痛,她才渐渐止住声,心身俱疲地靠着他无声流泪。

    程越生给她抹眼泪,实在抹不干净,又扯了卫生纸往她脸上压拭。

    过许久,顾迎清低低喃喃地说:「我不是为你来州港的……」

    她垂颤着湿润的眼睫,呼吸起伏,脸下贴着他湿透的衬衫。

    「想说什么?」程越生轻抚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。

    「你别可怜我,也别觉得愧疚。」顾迎清说完,抽噎了一下,却将他抱更紧。

    大有即便他真的是可怜她,她也还是愿意跟他在一起的意思。

    她只有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