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
    祁桑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。

    她先前日夜被祁覃困着,那厮又是个不老实的,她不得不时刻警惕,几乎夜里都不敢让自己真正睡着。

    如今坐在水榭内,这样不舒服的座椅中,竟是一觉睡到了天际泛白。

    意识到自己睡过了头,她瞬间惊醒。

    盖在肩头的一件黑色氅衣瞬时滑了下去,被她单手抓住这才没落到地上去。

    身旁传来谢龛清冽冽的声音:“醒了?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不叫醒我,这都什么时辰了。”

    她有些懊恼,揉揉眼睛就要起身,却听身边人不紧不慢地道:“人给你送公主府去了,有人伺候着了。”

    祁桑满脑袋都是子仪遍体鳞伤行动艰难的模样,一想到他在厂狱里熬着冰冷的夜,而自己却舒适地睡了一夜就懊恼不已。

    这会儿一听他这话,才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双腿一夜未动,这会儿有些麻木,她不着急去厂狱寻人了,便又坐回去了。

    谢龛倒了杯热茶过来:“喝口茶润润嗓子。”

    他似是一夜未眠,但瞧着却是半点倦怠的模样都没有,依旧精神奕奕似是还能去厂狱里审个三五个犯人的样子。

    祁桑接过来喝了一口,目光越过他看向守在水榭外等着被主子传唤的不夙。

    他身后跟着几个婢女,人手提着一个漆红的两层食盒,也不知在那里候了多久了。

    “用过早膳再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