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桑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他肯为她试一试,她已是十分感激了。

    虽然是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,但祁桑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病恹恹下去了。

    逝者已逝,她还未完成她的遗愿,不能就这样缩头乌龟一样地萎靡在总督府。

    终究还是起身泡了个热水澡,洗漱完后强迫自己吃下了些东西。

    谢龛陪她用过午膳后,又在榻上哄她睡下了,这才起身出去。

    不夙已经在外头候了一会儿了。

    “主子,宫里来消息,说是皇上近日忧思难安,吞服了不少丹药,这两日来呕吐不止,生怕太医院里的人给自己下毒,只敢宣刘太医治病,刘太医开的方子也都是些止吐养胃的,并未提及丹药一事,甚至……还多给了不少。”

    书房里,谢龛听完,慢慢拿起朱笔,却迟迟没在奏折之上落下批红。

    他抬眸扫一眼手边堆积成两座小山的奏折,略一思忖后,将朱笔丢在一旁:“将这些奏折都送到皇上那里去。”

    他不是想要权利么?

    那就给他。

    这把小火慢炖的时候已经够长够久了,既然有人僵着这口气不肯动作,那索性就将这把火烧大了烧旺了。

    奏折送到沈忍生眼皮子底下时,他简直不敢相信。

    显然同锦衣卫失了和气,又同一众将军以及前朝文臣们闹得难看一事让谢龛有了危机感。

    这还是第一次,他主动妥协,将手中权柄移交出来,退步到他该去的地方去。

    他颤巍巍地拿起朱笔,生平第一次有了做皇上的实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