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怀上我后,村里就开始怪事连连。

    原本风调雨顺的村子,连续干旱大半年,滴雨不下。方圆百十里的草木全部枯死,地里颗粒无收,大地干得开裂。

    每到黄昏,村里就狗叫猫哭,吓得村里人整宿整宿的睡不着。

    这种情况,一直持续到我出生。

    十月怀胎,一朝分娩。

    我出生那天,天气阴沉沉的。从早上开始,一只又一只的乌鸦从四面八方飞过来,就绕着我家门头飞,还不断发出“嘎嘎”的叫声,像是在报丧。

    等它们飞累了,就停在我家院里枯死的老桃树上,脑袋跟定死了一样,直愣愣的盯着我妈生我那屋。

    我爷爷发现这事后,吓得脸色大变。

    等产婆进屋后,他直接将门从外面一锁,而后揪着我爹坐在屋外头的门槛上,吧嗒吧嗒的抽着焊烟,眼睛死死盯着那一树的乌鸦。

    这一生就到了晚上。

    老天轰隆一声,紧接着风雨大作。

    我爹被冻得浑身发抖,忍不住弄了瓶酒,想要暖暖身子。

    酒才倒进杯子里,风雨声中,院子外面突然想起一阵敲门声。

    我爷爷看也不看,抬脚踹了我爹一脚:“出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我爹揉着屁股,抱头闯进雨里,不一会儿传回来一声凄厉的惨叫:“爹!”

    我爷爷猛地起身,连忙跑到门口,只看了一眼,就吓得脸色大变。

    门外根本没人,但门上却留了两个手印:一个黑色的香灰手印,一个红色的血手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