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离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,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。可是心里却说不出来的舒畅。积郁了几年的委屈,今日终于可以翻身了。

    “青梅,你是我的陪嫁丫头,自然是要跟我一起去严家的。明日出了这个门,也不知道日后是否能回来。如今虽然我与她们彻底闹翻,可是心里的这口恶气也算出了不少。”

    说完,顾离原走到妆奁旁,翻出她放在最下面的一个盒子,交给青梅,“青梅,你一会儿将这个盒子交给如星,让她给姐姐送去。切莫说是我给的。就说,就说是如星趁我不注意从柜子里拿的。”

    “姑娘,这可是你攒了这么多年的玉器珠宝,怎么能就这么给她呢?”青梅不解,并没有伸手去接。

    顾离原解释道,“这些东西都是当初父亲还在时,嫡母给我的。她勉为其难地给,我也不情不愿地收。如今嫁出去了,这些东西还是原封不动地还给她的好,也顺带看看能不能勉强救救急,明日也至于失了顾府,失了我的面子。”

    青梅也不好说什么,领了命便下去了。

    成亲那日,

    严则之的迎亲队伍浩浩汤汤地早早便来了,刘程航较他稍晚些。

    “这是……严公子?严公子不愧是京城第一盐商,这迎亲的队伍也不是我们一般人能比的。不知,是哪家姑娘如此有福气,竟能得到严公子的青睐?”刘程航是京城普通的商户,因为机缘巧合,偶然暴发。只是还是比不得严则之这世代的盐商家族。说话时,难免恭敬。

    严则之坐在马背上,“刘公子客气,这日后,我怕还是要叫你一句姐夫了。”

    “姐夫?难不成……”

    严则之眉尾微挑,淡笑不语。

    “怎么成兰都不曾同我说起过这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两日前才定的亲。”严则之见吉时已到,右脚使力从马背上跨过,接着身子一弹,便下了马,“刘公子,吉时已到。”

    说完,掸了掸衣裳,双手背后,朝府内走去。

    此时的顾离原已经准备妥当,玉扇遮面,看不见妆后的容貌。身上穿着的华服,是昨日改了尺寸拿回来的,做工精致,用料讲究,实属上品。

    顾成兰坐在她对面,头顶的凤冠是用昨日她送去的珠饰重新缝制的。不仔细看,确实看不出任何端倪。此刻她正和王也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