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说历朝历代,乃至海外西洋各国,舆论之威,都无我朝近百年来这般厉害。”

    “老夫也曾和西洋教士交往,听他们说,在如今的西洋各国,下级不敢抨击上司,小民更不敢议论贵族大臣。地方领主盘剥佃农,更是毫无限度。西洋各国如今尚有不少地方把农夫视为领主的私产奴隶。任意打杀,国法也不能制裁。

    “西洋各国徵收商税更是穷凶极恶。西洋教士曾德昭告诉老夫,在欧罗巴穷旅客经过税关便要遭受凶狠至极的劫掠搜夺,随身携带的所有物品往往还抵不上向他索取之税。相形之下,我大明税关宽松至极,形同虚设。”

    “欧罗巴如此情形,都尚且不担心Za0F,我大明不过增加一点税,便要担心麽?”

    “我大明要担心的是不能横下心多增税收,导致饥兵无饷而Za0F,灾民得不到救济而Za0F!”

    “我大明当今确有贪腐,但风气b之其他朝代,其他时期,b之当今西洋各国,老夫敢说绝不至於更甚。”

    “以此为理由说不该增税,实在是庸人妄谈!”

    “若说南宋亡於贪腐,胡元亡於贪腐则可,我大明若亡,必亡於税收太少!”

    他这一番话说下来,褐袍男子一时之间张口结舌。

    他没有想到这老者居然连他视为天经地义的一些说法,都能如此驳斥。

    蓝袍书生和褐袍男子的同伴还要站起来争论。

    这时,从里面忽然出来一个高瘦老者,向众茶客抱拳道:

    “诸位不必争辩了,今天有一场戏,请诸位观看。看後可少费许多口舌。”

    在场茶客人认得这老者,乃是京城有名的戏班班主于田。

    听说有戏可看,而且和刚才的争辩有关,都起了好奇心。

    轰然叫好。

    蓝袍书生等四人也不再说话,各自坐下,想看看究竟是什麽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