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好,我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“当我发现我爱了那么多年的母亲,我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时候,我接到通知电话,我急着赶过医院,你当时什么反应呢?”

    “你不相信我的话,问我要去见哪个狗男人,是不是,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堪的人,所有的行为都是下贱的,所有的话都是谎言?!”

    “我浑身疼到麻木,躺在雪地里哭,你作为我的男朋友,你又去哪了?”

    “是,你去了部队,你最伟大,你要去做任务,你躲得那么快,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进部队里,你的烂摊子都扔给了你哥!你凭什么来质问我?!”

    “是谢京照一次次把我救了回来。我每次难受得快死的时候,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活着,总是你哥陪在我身边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我为什么不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,我又怎么可能对你死心塌地的?”

    外面的雨越下越大,滚滚雷声震在耳边,谢京照将楚榆往身边揽,摸他冰凉的手指,拍了拍他因为气急不断起伏的胸口。

    楚榆一声声质问含着血泪,传进谢煦耳朵里,让他痛苦得几乎咬碎牙齿,他在这一刻陷入了绝望,发现自己无力辩驳。

    他确实在发现楚榆要离开的时候,发了疯,想将楚榆困在自己身边,这股阴暗的想法驱使着他的双手双脚,做出了这些无法挽回的事。

    或者说楚榆的句句话语,都将他推进罪恶的深渊,所有辩解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。

    谢煦怔愣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,他和他们之间距离很短,几步就能走过去,可是,现在他却觉得,隔的是天堑鸿沟,难以跨越。

    好像有块无形的屏障,将他隔绝在了外面。

    但是他怎么都不愿放手,不死心,一想到楚榆即将离开自己,又或者是住进了自己家了,却是属于他哥的,他浑身就像是处于极寒之地,刺骨的冰棱往他身上扎。

    “可是,楚榆,我爱你……”谢煦低下了头,眼泪夺眶而出。

    话音落下,没有人回答他,谢京照眼中情绪莫名,楚榆更是垂眸不想再继续交谈,像是听乏。

    倒是琤琤,小孩子,不懂这剑拔弩张的气氛,看到舅舅身上衣服湿透的狼狈样,奶声奶气地解释道:“舅舅,你的衣服都湿了。冷不冷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