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时为了调查龙穴四处漂泊,他在找松阳老师,虚虽然死了,但他坚信老师还会回来,不知道走过多少田野爬了多少山,他一直在路上,孤苦伶仃,居无定所。

    但无论他走多远,最后都会返回某个地方,只为了远远看一眼放在心底最深处那个人。

    离开江户近一年了,老师仍旧下落不明,身上的盘缠所剩无几,饶是如此银时依然在各处龙穴和某个偏僻的乡下间往返。

    近来天气极其恶劣,银时顶着大雨在乡间奔走,头上的斗笠被瓢泼大雨拍落,转瞬便被大风刮走,雨越下越大,快要看不见前方的路了,斗笠被风挂向身后,且有越飘越远的趋势,他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瞬,最后咬牙转身,雨水瞬间将他浇透,银色卷毛耷拉在额前。

    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泥巴路里,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,银时又冷又饿,恍惚间他看见了那道熟悉的门,终于到了,他在心里长叹一声,最后体力不支晕倒了。

    土方跟往常一样早起出门,虚死了之后真选组的成员也各自分散,他被调到这个乡下一年多了,已经适应这里的生活,他打算去警所前照常绕着镇子巡逻一圈,刚打开门就看见自家门口趴着一个人。

    土方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,不知道是死人还是活人,只看见一头银色毛发,在雨后的阳光中闪耀夺目,他平静的关门,跨步,绕过地上那人,最后离开。

    巡完镇子后,本该直接去警所的,但他一路上都心神不宁,土方气急败坏的对着墙砸了几拳,还是快步回了家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那银色卷毛还躺在他家门口,他走过去踢了几脚,“喂,起来!别死我家门口!”

    地上的人毫无动静,土方泄愤似的又踢了几脚,最后认命的将人背进屋子里,给那死人换了干净衣服后土方就去上班了,他能做到这个份儿上就不错了,若是在一年前,别说进他家门,敢出现在他面前他能立马将那强奸犯的脑袋削下来!

    对,坂田银时就是强奸犯,混蛋玩意儿!

    他以为坂田银时这辈子都不敢在自己面前出现了,没想到他混得没个人样儿,衣服都烂得不成样子了,看起来十分狼狈可怜。

    土方叼着烟慢悠悠走着,思绪早已飘远。

    他刚来这儿就跟当地的地头蛇起了冲突,那阵子自己总是遇到危险,临到危急关头又总能逢凶化吉,他知道有人在暗中帮自己,在那帮地头蛇被人团灭,他带着手下赶去现场,只来得及瞥见角落处一抹熟悉的身影,黑色鞋子,蓝白相间的衣摆,不是坂田银时还能有谁!

    他也曾歇斯底里的辱骂,想让银时出来见自己,但那混蛋总是来无影去无踪,走的时候又总会留下点儿蛛丝马迹膈应自己,这一年里银时来过很多次,但两人没有见过一次面,这次终于落到他手里了,以极其落魄凄惨的模样。

    土方吐出一口烟圈儿,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叹气了,他抖了抖烟灰,暗叹着,算了,他就是心不够狠,过了这么久也没那么想杀人了,等坂田银时醒了就让他走吧,今后老死不相往来,往事就让它烂在肚子里,他也该学会释怀了,若是一直耿耿于怀日子是过不下去的,那些荒唐事儿就当是被狗咬了吧。

    自我开解好之后土方觉得面对银时也没那么难受了,银时昏迷了两天,为了让他早点离开,土方这次上了点儿心,照顾得还算仔细,第三天早上银时醒了,土方本来端着水盆打算给他降温,见此他立刻扔掉水盆,指着门口,“醒了!滚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