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薇强忍着着泪水,蜷缩在狭窄冷y的木椅上,极度无助和担忧,让她无法再说出一句话。

    手机上垂在膝盖,倔强地不肯挂电话。

    她脑海里出现了她十岁的时候,在家里见到离家已久的少年。

    那时候,她已经学会独自在村里人家帮着做一些杂活,换取生活费,有时是几毛零钱,有时是一点面食。省下来的一点钱在村小学上学,前几年邻居家的陈美娣还会接济她一点,在陈美娣也一并被带去城里以后,她就只能自己守着空荡荡的水泥房子。

    那天,她瘦弱的胳膊,抱着一小袋米,和往常一样,回到自己家里的冰冷空荡的水泥土房里。

    她回到家中,抬头看到家里凭空多出一个人。

    少年顶着一个寸头,一只腿踩在木条凳上,嘴里叼着一条芦苇草,提着嘴角似笑非笑。

    但在见到她回到家里,目光落在她瘦弱的身板上,嘴角的笑容瞬间挎了一半。

    “我不在这几年,你饭都不会吃了吗?”

    她当时十岁,饱一顿饥一顿,个子瘦得芦苇杆似的。

    愣愣地望着这个,和她眉眼有几分相像的少年,甚至一时不知道他是谁。

    “怎么,自己哥哥都不认得了?”

    向来隐忍乖巧,没什么表情的nV孩,鼻头一酸,兀自忍了很久的眼泪,在眼睛里转打,终于是忍不住,抿着嘴,眼泪大颗大颗地掉,一边掉一边用手背擦,身T止不住地抖,哭得x口阵阵发疼发疼。

    路生脸sE很难看。

    妹妹没有他的庇护,在他进路少管所都这几年,境况没有一点变好。

    漏雨的破瓦泥房,缺口的饭碗,铁一般冷y的棉被。

    那一年,路生带路薇离开了村里,在城里落了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