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鹏率直的苦笑一下,说道:“敢言之,上吏如长如师,小子又怎敢不敬?只是本就惹恼了您,若是不能做出成绩,即便来了也是对不起您,于是小子便专心耕作,待秋耕成了再来复命!还望长者海涵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,牟满意地点点头:“这还像句人话。”说罢上前挽住张鹏的手,道:“你小子许久未来,倒是做了不少事。听闻最近风行的新犁便是出自你手,且进屋好好给俺说说。”

    “我倒是想来,可是你不让我进门啊!”

    张鹏心里想着,跟随牟向里面走,同时连连摆手:“那可不是俺造的,是木工杨!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!”都田啬夫牟见鹏促狭的样子笑道:“不承认也无妨,如今那木工杨因你而得福,已经是郡中特赐的上造之爵,据闻新开的工肆也有声有色!”

    这些张鹏自然之道,但农人涉工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,连忙岔开话题,笑道:“长者,我们上次见面是两月前。您可还记得蒸蟹之味?”

    “当然记得!”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,抱怨道:“下面的人不敢擅自疱制,唯恐有毒,那味道当真是想念的紧啊。”

    张鹏憨厚一笑,说道:“俺就晓得长者定是馋蟹子了,所以来之前特意去河边捉了些,已经教给柳丈去做了。”

    “哈,你小子,难怪那老奴肯替你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嘿嘿嘿······”张鹏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呵呵。哈哈……”牟也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此时两人已经进了正堂,他干脆跪坐在席子上大笑起来。

    笑了片刻,牟收起笑声,露出了感慨的神色,对跪坐在下手的张鹏道:“农事不易,此中艰辛相信你也明白。先前本吏不信你,汝可曾怨恨?”

    张鹏连忙起身稽首道:“牟公,您虽然嘴上呵斥俺,却让精于耕作的田典前来教诲,此等大恩,鹏没齿难忘。”

    “起来···起来!”牟搀扶起张鹏,故作怒意:“汝每次气了田典,他便来此处寻俺抱怨,着实骂了你很多啊!”

    “小子冲动无知,处处顶撞田典,真是无地自容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还算你有良心。”牟赞了一句,道:“田典垣即将告老,本吏欲以汝接下担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