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他说了麦饭、鱼脍,不少士伍口舌生津、肚子响个不停。

    陈涉看向张鹏,神色中露出感激,但胸中有话不吐不快,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,道:“想我陈氏子,竟与以饭麦脍鱼为富贵者同耕······”他看着天上的飞鸟,长叹一声:“嗟乎!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!”

    “陈胜!”

    张鹏听到这句熟悉的话,终于可以确定,自己眼前这个一副壮志难酬模样的士伍,就是日后喊出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”的张楚王!

    “如此历史性的一幕,竟然被我遇到了!”

    另一边,头发花白的士伍却被陈涉的这句话说出了火气,他怒道:“俺是燕雀,恁就是鸿鹄哩?他还是鹏呢!你且和鹏较量一番。”

    张鹏:“???”

    陈胜:“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那头发花白的士伍一脸得意,年轻人的特点他最清楚不过,就是谁也不服谁,如今已经让这二人对立起来,自己只需再煽动一番,保不准还可以坐收渔利,看场好戏。

    不过张鹏前世混迹于社会底层,和三教九流打起交道也不犯怵,怎么会因为别人挑拨两句就上当,这种低级伎俩若是还看不透,那也太小瞧他两世为人的经验了。

    但见其哈哈一笑,拉住陈胜,笑道:“鸿鹄翱翔于碧落,世人皆有所睹;然鹏虽振翅可达万里,却鲜有闻。可见,飞的起来的鸿鹄远比飞不起来的鹏要飞得更高更远。”

    “你······你怎地?”年纪大的士伍见张鹏尽然毫不犹豫地认输,意外万分。

    “鹏,吾断无此意······”陈胜踟蹰道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!”张鹏大笑一声,道:“吾尝闻一句古语,言:‘斥鷃(àn)每闻欺大鸟,昆鸡长笑老鹰非’。尔怀鸿鹄之志,就无须挂怀他人如何言语。”

    陈胜闻张鹏之言,又想起今日种种,顿时觉得自己遇到了此生知己,竟一下红了眼眶,激动道:“若富贵,必不相忘!”

    “疯了!疯了!”年长士伍用力甩开张鹏的手,叫道:“俺倒要看看,竖子月后如何食肉吃酒!”

    “哈哈!”张鹏笑道:“且睁大你们的眼睛看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