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,顾玉书去世。

    顾松言回了房间,桌上那枚戒指几不可见地闪了下光,像是在提醒着什么。

    这是顾玉书的遗物。

    他去世时顾松言还小,跟着这枚戒指交到他掌心的还有一句话,“以后,守护他的责任就交给你了……切忌,不可越界。”

    彼时不知这句话的深意,还以为父亲交代的是母亲,让他代替自己保护徐采柳。

    后来才知道,父亲遗言里说的“他”,另有其人。

    顾松言烦闷地将戒指往抽屉里一扔,脑海里全是那个人,讥诮、轻佻、凶狠、柔软……还有哑口无言的恼怒。

    顾松言闭上眼,手指死死地掐紧,眉头微蹙仿佛用尽了全力克制着什么。

    守护,不可越界。

    微信又响了一声,拉回了顾松言的思绪。

    柴意远喊他出去打球,“十一班这些傻逼目中无人,顾学神快来教他们做人啊,告诉他们什么叫

    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,这群四肢发达脑袋装草的弟弟。”

    顾松言一向懒得跟人争执,回复了不去便将手机一起扔进抽屉,拿了衣服进卫生间洗澡。

    镜子里映照出刚刚剥离少年气迈入青年的身躯,腰腹曲线充满隐隐的、蓄势待发的力量,手臂肩背肌肉紧实,然而最吸引人的还是左胸口那一道道纵横交错、愈合糟糕的伤疤!

    他看着镜子,眸光冰冷透着阴翳,拿起剃须刀片,皮肉瞬间被利刃撕裂。

    顾松言闭上眼,病态的满足伴随着血腥气一起蔓延,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,用疼痛克制压抑着,直到那只疯狂的野兽被他锁进心里最阴暗的囚笼。

    这里的每一道伤痕,都是他克己、自律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