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贵君知祁燕对床榻之事放不大开,为了训练他,便让人在大殿中摆了张榻,之后都在这教导他。

    不同于私密封闭的寝房,大殿是平起众人接待来往之地,广阔又空旷,在这里与人亲昵,让祁燕顿生大庭广众下的羞耻感。

    那天他果然生涩抗拒得厉害,任兰贵君怎么亲哄安抚都放松不下来,那红唇紧抿脸颊生晕的模样让人看得心痒,兰贵君只得让人又放了张屏风。

    好歹有了遮挡,祁燕这才慢慢适应。

    只是几日不曾来此,如今乍见这张长榻,那些夜里的燥热喘息晕眩就又浮现在脑中,让他不免僵了片刻。

    兰贵君坐下,见祁燕呆站着,知他又害羞了,也不戳破,只是眼中笑意明显了些,问道:“上次教你的,回去有好好练吗?”

    一说到学习的事,祁燕便回了神,表情认真起来:“有。”

    兰贵君勾唇笑了笑,他发觉一旦提到学习,祁燕便会心无旁骛,连那些抗拒生涩都抛去了些,仿佛他们真的是学堂中的夫子与学生。

    他夸了句“乖”,又道:“那做一遍本宫看看。”

    祁燕点点头,随即抬手放在衣领口上,慢慢地解开了第一颗盘扣。

    祁家嫡子十指不沾阳春水,养尊处优生活了十几年,一手玉手养得剔透莹白,仿佛真的上等羊脂玉雕琢而成般。若是那些有隐秘癖好的人看了,便知单这双手就能让她们登极乐仙境。

    兰贵君注视着那双解开衣衫的手,目光逐渐幽深。

    上回他们学的是如何在不触碰彼此的情况下勾起对方的情欲,一向端庄的兰贵君上了榻便像化身妖精似的,呵气如兰,眉目传情,绕是祁燕都被勾得面红耳赤,不敢再看,那副窘态惹得兰贵君轻笑,又变回端庄温柔的贵君了。

    回去以后祁燕在房中对着铜镜苦练,如今便到了检查课业的时候。

    盘扣一颗颗散开,露出美人小巧精致的锁骨,但到这里却不动了。

    观者困惑抬头,对上美人的眼睛,只见那原本无甚感情的眼眸忽地灵动起来,仿佛春意破冰泄出,转眼就笼罩了每一寸冰肌玉骨。

    嘴唇微挑,一点勾人的笑若隐若现,春意从眼眸落到此,又漫上去,徘徊在眉梢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