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池鱼姑娘?”郑嬷嬷刚晾完衣裳回来,看见她要出主院,吓了一跳:“您要去哪儿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勉强笑了笑,池鱼道:“我出去买点东西。”

    郑嬷嬷皱眉:“这么冷的天,有什么东西让府里下人去买就是,您穿得这么单薄……”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咧着嘴摆摆手,池鱼垂眸,加快了步子往外走。

    察觉到了不对劲,郑嬷嬷转头就去推开了主屋的门。

    一股子戾气扑面而来,惊得她眼睛圆瞪,眨眨眼,伸着脑袋往内室里看了看。

    沈故渊靠在床头,一张脸黑得跟郝厨子没刷的锅底似的,周身都萦绕着一股子黑雾。

    “主子?”哭笑不得,郑嬷嬷道:“您这是走火入魔了?”

    沈故渊侧头,一双美目沉得如暗夜鬼魅:“是她不对,又不是我的错,她凭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?”

    这模样,像极了打完架恶人先告状的小孩子,气鼓鼓的,非要大人站在他那一边。

    郑嬷嬷失笑,摇头道:“难得见您这般生气,老身还以为天塌了呢。不过……池鱼丫头做了什么,把您气成这样?”

    “她……”沈故渊刚想告状就是一顿,脸上的表情瞬间茫然起来。

    对啊,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?宁池鱼不过就是犯傻,还放不下沈弃淮而已,这不是正常的么?毕竟有十年的过往,还有那般惨痛的经历,换做是谁都不会轻易释怀,他怎么就跟个小丫头片子较上劲了?

    伸手揉了揉眉心,沈故渊抿唇,消了火气,闷声道:“罢了,你让她进来,我不生她气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恐怕……”扫一眼门外,郑嬷嬷摇头:“都已经出了王府了。”

    刚散开的眉头又皱拢了,沈故渊低斥:“出了王府她能去哪儿?还等着我去请她回来是不是?”

    郑嬷嬷耸肩:“老身只是个洗衣服的,您二位之间发生了什么老身可不知道,也不知道池鱼丫头是怎么想的,这事儿啊,您自个儿解决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