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有点重。魏深宓双手搭上提把,使力地捞了起来,身子晃了晃又站稳,这才把一桶水打好放在一旁。

    然後,她就伫在河边,看着河流往下方流去,一直一直,顺着河流看到远方那处久攻不下的广宗城。

    到底,董卓是真攻不下来,还是未曾用尽力气去攻?

    或者,又如那个人所说,张角命悬一线、生Si交关,h巾们无论如何都得守住,不能让汉军越过雷池一步?

    张角的Si讯若是走漏,h巾贼失去首领,必定人心惶惶,也会让汉军有机可趁……但是董卓为何不让消息走漏,好动摇h巾军心呢?

    如此,攻城应该会较易一些。

    魏深宓看着远处,不由得目光又放空了,不知多久,她的视线里出现一个人。

    他从远方走来,宽松的黑sE斗篷一样穿在他身上,他一头雪白长发与冬季的雪景形成一种交叠的层次,面无表情、俊容冷峻,他颀长的身影踏雪而来──竟隐隐似有王者之气。

    魏深宓不由得将视线对上他走来的身影,皱起了眉。

    她一直都知道他长得很好看──但这人从这处看,居高临下的气度竟然不输她在电视上看到的帝王……

    他说他不是汉朝的官,但又如何出现在这儿?

    莫非,他是想表达,他虽食天子俸禄,但不把自己当成汉朝的官,而是──

    像是终於察觉他那天话里的语意,魏深宓讶异地倒cH0U气,瞵视朝她而来的他。

    若真是这样的狼子野心,那就真的可能是他了……

    兀自思绪间,他人已经来到她面前,y是b她高上两个头,让她得微仰着头看他。

    「又来此处打水?」他俯首问,视线瞥到一旁已装八分满的水桶,微蹙起眉,语气不很高兴。「明明都已交待……」

    交待?好像捕捉到关键字,魏深宓微挑了眉,又看着他,正好与他四目相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