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老板手里端着精致的茶杯,不停地喝水,紧张地等对面拿着玉蝉仔细观察的男人,实在忍不住问,“这玉没那么邪性吧?”

    男人扶了扶眼镜,把玉蝉放回黄色布袋中,“九窍玉,是塞在尸体口中的玉琀,寓意挺好,如蝉一般蝉蜕重生……这玉肯定是墓穴中得来,如果直接佩戴肯定会对身体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那是,我连碰都不敢碰。”金老板把这玉蝉厉害之处讲给男人听,“还是初大师您厉害,您徒弟小魏随便出手,就治好了章老三,要不然我可带不走这玉蝉。”

    男人笑了,“有容他算不上我的徒弟,我带过他一段时间,他没有正式拜我为师。他体质特殊,自然不怕鬼邪。这玉蝉没有你说的那么邪,是不过是阴气浓了些。”

    金老板大大松口气,原本绷直的身体不由松懈,依靠在圈椅上,“看来那老头吓唬人呢,说的这么邪乎,对他有什么好处?这么低的价钱卖给我,他不亏么。许是他们真这么倒霉,坏事凑一起,偏以为是一块玉石影响了运势。”

    “也许吧。”男人戏谑,“对别人说,运势不佳,对金老板你来说,却是运势极佳,捡漏了。”

    金老板乐得合不拢嘴,“这次多亏您徒弟帮忙,这张卡您收下,密码是六个9。”

    男人没收,脸色渐渐变得冷淡,“你不知道我一向不看重钱财么。把你这玉蝉拿到庙里,放49天就可以消除阴气。”

    金老板没想到给初仪送钱,没拍成马屁反而惹了他,自己怎么就忘了初仪这人有文人风骨从不贪财呢,他只好解释,“瞧我这事儿办的……小魏那孩子真挺好,他在我这呆着保证亏待不了他。”

    男人,也就是魏有容的老师初仪,他拿起那木盒子端详,“玉蝉的阴气去掉,这盒子也没什么用,倒不如用在驱邪捉鬼的正途。”

    金老板多精明呐,一下就听出初仪对这盒子有意思,立刻双手相赠。

    茶没喝完初仪要走,金老板恭恭敬敬地送他回去。

    出租车上,初仪借着路灯的光不住打量这盒子,做工真不错,难得的是这材质,万中无一的木料,比玉蝉可值太多太多……另外,如果真的想温养那块邪玉,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让有容日夜佩戴,比在寺庙里放着效果更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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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最近天越来越热,晚上吹电扇只觉得吹得头疼,而魏有容这条件不允许他买空调,他爸说了,男孩子18岁后就要靠自己赚老婆本喽。魏有容觉得自己爸不是亲爸,一定是后爹才这么狠心,让自己一个人住在老破小的小两居里,他们仨住新小区吹着空调舒舒服服。

    不过他也不愿意和老爸他们住一起,一则他大学四年懒散惯了,如果住一起,老妈肯定会天天早上六年就喊他起床吃饭!而且她老人家太勤快了,连他内衣袜子也要帮忙洗,魏有容只觉得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这样一想,后妈比亲妈还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