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叫惜命。我又不像你们,个个资质出众,修炼无虞自然不愁寿数。就我这脆身板,修又修不上去,寿数只剩十来年,可不得珍惜着。”南棠感受着夏淮冰凉的灵气游向自己四肢百骸,没有一丝抗拒,嘴里仍与夏淮说笑。

    说笑归说笑,却也是她的大实话。因为资质不佳,她很早就知道自己修为难有寸进,死是迟早的事,别人有大把光阴,她却没多少时间能糟蹋,所以格外惜命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怪我拿了你的青髓笋给萤雪炼药?”夏淮目色幽深问道。

    “没。治病救人,自然先救危重急症,再说也是掌门师兄下的令,与你何干?我就想着自己要实在活不长,就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。”南棠道。

    她十岁进重虚宫就苦于修炼,在山里呆了几十年,偶尔几番出行,不过是与同门历炼,若现在就死,这辈子到头也没好好见过世面。因此她早就决定,若此番结丹无果,就离开重虚宫,用余下这十几年时间到处走走看看,然后找个人间村落归隐终老。她若寿终正寝,江止与她的生死契便自然解除,也算还他自由。

    “胡说八道。”夏淮收手,指尖弹出一簇银光。

    银光砸在南棠眉心,化成冰粉散开。

    南棠精神为之一振。

    “你还死不了。”夏淮淡道,“你的身体无碍,经脉畅通,真气平缓沉稳,好得不能再好。”

    南棠揉揉眉心:“师兄,你就没在我体内发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?”

    “什么东西?”夏淮反问她。

    南棠答不上来,她身体除了该死的蛊虫外,如今还多了连自己也不知道的玩意儿。

    “算了。”她不再追究,又掏出自己画的两幅画,摊在夏淮面前,“师兄可识得这两样?”

    夏淮望去,只见纸上画着一兽一图样。

    因为顾着逃命,南棠对那只北境异兽也只是匆匆一瞥,并没看清,所以画出来的只是潦草轮廓,只看得出来这异兽头上生了对牛角。

    “你画得太简单,这只异兽我辨不出。”夏淮道。

    修仙界有牛角的灵兽妖物海了去,他随便就能说出十几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