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步声簌簌,打开抽屉的声音,关上抽屉的声音,衣物摩擦的声音,窗外传来的鸟鸣,汽车鸣笛,陌生的环境里,纷繁的声音围绕着谈笙。

    薛赐的气息再次笼罩下来,略粗糙的布料接触到眼球,谈笙感到一丝紧绷感,更深的黑暗覆盖在眼前。薛赐给他戴上了眼罩。

    薛赐并没有离开,他们的距离很近。谈笙吞咽了一下口水。

    谈笙和薛赐共处一室,嗅着薛赐身上的气味,听着薛赐的呼吸声,明明近在咫尺,却没有办法看见失去了六年的薛赐,这种折磨不亚于虫蚁啃噬心脏,正残忍地蚕食着他。刚刚那几息的亲吻与闻嗅是可怜他的小小施舍,也是引诱人发狂的罪恶果实。谈笙连禁锢发疼的性欲都感受不到了,他第一次体会到眼睛也是会焦渴,会饥饿的。

    床铺轻微凹陷,薛赐的呼吸近在咫尺,谈笙忍不住前倾了一下,确实像是渴望骨头的大型犬。

    “低头。”薛赐的指令响起。

    谈笙弯下脊梁,试探地嗅了嗅,随后小心地用鼻尖触碰了一下薛赐的脸庞。

    羽毛般的轻触便让谈笙呼吸一重,口干舌燥:只要再往下一点点,他就可以吻到薛赐了。

    但是薛赐没让他再动,他只能维持着这样的姿势,呼吸交缠却不得再前进一步。beta身形矫健有力,因低头弯腰的姿势紧绷着全身的肌肉,像拉满了的弓,箭在弦上。

    薛赐处于谈笙的下方,被蓄势待发的beta完全笼罩住,但他的神色冷静,一丝沉睡已久的,天生上位者的掌控感从容苏醒。

    “再低一点。”薛赐继续命令。

    谈笙俯身而下,薛赐的声音便从上方倾斜:“左边。”

    谈笙依言照做。

    “把烟盒叼出来。”

    谈笙喉结滚动,他凑近了,似乎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,平稳沉静。他用鼻尖轻触了一下,碰到坚硬的物体,随后咬住烟盒,轻轻地将其拉出来叼在口中。

    像将战利品带给主人的大狗。

    “打开,叼一只烟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