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转了个身,袖子却被沈灼扯住,“去他那边做什么,你是他女友还是我女友。”

    一句话堵住苏半棠的动作。

    她讪讪“噢”了声转回方向,小心地跟沈灼一起沿路返回,顺势要从沈灼手里接过伞柄,“沈总,我来撑吧,你是病人,身体要紧。”

    这次沈灼没有说什么,把伞递到她手中。

    沈灼比苏半棠高了半个多头,苏半棠必须抬高了胳膊举着伞,才能给他挡住雨。她记起还得讨好讨好他,便又将伞朝他那方多斜了一点过去。

    苏半棠左边肩膀和手臂露在伞外,还好雨并不怎么大,只是把衣料打得有点透。

    然而上臂的袖管又被沈灼扯了下。他扯着她袖子把她往伞里边拉了拉,又将伞柄扶正,“好好撑伞。”

    看出她讨好得过于刻意了。

    于是苏半棠没再敢自作主张搞什么别的小动作。

    她与沈灼几乎相贴着并排前行,因为共撑一伞,走得很慢。肩膀挨着他手臂,无可避免地与他时碰时离,就那么若有似无的一下,又一下。

    回去的路实在过于漫长,苏半棠觉得紧张。她半垂着眼,看着半湿不湿的鹅卵石路面。

    鹅卵石亮亮的,绣球花向小径倒伏,沉甸甸的花球上坠着阳光和雨水。

    “刚才见到我怎么那么着急。”沈灼问。

    “我以为你……”我以为你掉湖里去了。

    这话弱智得实在说不出口,苏半棠赶紧改口,“回来时候没看到你,去西边找你了。沈总,你的腿伤已经好了吗?就这么走路没关系?”

    “还可以。”沈灼顺手拨开一枝拦路绣球,忽然问,“我们交往的时候你就一直叫我‘沈总’?这么生疏。你以前称呼我什么?”

    “沈……”苏半棠怎么知道她以前称呼沈灼。她以前压根就不认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