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喝了。”

    方一桐一把将酒坛子抢了回来:“为什么不喝,恰好有烤鸭,吃酒喝肉,不对不对,是喝肉吃酒,岂不快活?”说着又灌了两大口。

    “这是十八年陈酿。”南宫烁再次把酒坛子抢过来,“后劲太足。”

    方一桐用手里的鸭腿指着他,眼神略微有些迷离地看着他:“你是不是舍不得?嗯?”又大口啃了几口鸭腿,“十八年的女儿红还是状元红?哦,对了你不要娶老婆,要什么女儿红,又不要考状元,也不要状元红,嗝,所以……嗝,我帮你喝了算,小气啥呀。”

    南宫烁无奈地摇了摇头,抬起坛子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大口,咽了下去:“这酒是竹叶青,当年从竹已买回来的时候老板娘告诉我这酒封存了十年,”青年垂眸看着那浑圆精致的漆黑坛子,“我又放了八年。”和你分开的八年,时时想着有生之年能否与你一起再喝一回竹叶青。

    南宫烁举起酒坛子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:“当初的愿望,如今,算是实现了。”

    偏头,却发现那人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。

    她正目光全然迷离地仰着小脑袋,嘴边还残留着鸭腿的油汁,喃喃道:“美食、美酒……”

    忽地扭头看了南宫烁一眼,又吃吃一笑:“美人。”然后伸手一指苍穹:“美景。良辰。不可……辜负。”

    突然间,方一桐觉得自己的舌头有点不太听话,但是她正在努力扳回来,不能让南宫烁听出来,否则多没面子啊。

    为了掩饰自己的舌头有点捋不直,她作势将手里“酒碗”往嘴边一送,喝了一口,奈何那酒似乎也有了灵性,一滴都没落进她嘴里。

    她端着“碗”晃了晃,又举起来四下看,嘟囔着:“酒呢?”

    南宫烁心瞧着她捏着一根鸭腿骨又是做喝酒姿势,又是四下翻看,默默叹了口气:空腹怎么能喝酒,还喝这么浓烈的酒。

    要让喝醉的人承认自己喝醉了就好比要把一个装睡的人叫醒,那个程度基本差不多,就一个字——难。

    他只能先小心护着,由着她闹腾一会儿,散散酒气。

    方一桐还在矜持着,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舌头有点不听话,所以尽量不开口了。将手中不知何时拿倒了的鸭腿骨头往嘴里啜了一下,又十分端庄地拿出来,捏在手上认真坐好。

    坐好后又觉得自己就这么坐着很傻,可能会被看出来舌头捋不直了,于是,目光四下扫着,骨碌碌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