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十二名女子被关押在别院当中,供谢三郎君及其同伙淫乐。谢三郎君一是派人看守,二是出言威胁,若是她们胆敢有逃的心思,便杀了她们的夫君与孩子。”

    这世上总会存在极致的恶,总有人存着最下流最无耻的恶癖。谢三郎君和他那些同伙的恶癖便是玩弄嫁了人的良家女子,尤其是,生育过的少妇。

    谢瑄生性好色,常年流连花街柳巷之地,却总还不尽兴,后来听人提了这龌龊法子,便真的做了起来。

    在他眼里,他老子是汴州城的王,没有他做不了的事,只要他想再做的隐蔽些,没人能惩治他。

    时下大梁蓄妓之风盛行,宾客之间交换家.妓也是存在的。这样的风气经由谢瑄他们改造了之后,便是抢夺良家女子强行调.教为家妓。

    那处别院用来招待过多少次宾客,这些女子便被送出去多少次。

    “起先别院中是有十七名妇人的,在这一年多里,有三人自尽,还有两人在逃跑过程中被下人打杀身亡。”

    不知何时,谢府盘旋着女子哭泣的声音,起先是小声啜泣,逐渐演变为嚎啕大哭。她们为自己的命运而悲哀,强烈的恨意破出胸腔。她们本来有自己幸福美满的家庭,夫君温柔,孩儿可爱,美好的一切都被谢瑄这个畜生给毁了。

    “汴州刺史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?”似乎没有被这悲伤气氛感染,温言依然冷静的问话。

    “臣,没有。”汴州刺史早就跪坐在地上了,这样违背纲常,天理不容的罪行,他救不了谢瑄的。

    “你没有的话,我便继续了。”温言莞尔一笑,拍了拍手,又是一批人进来。

    萧景和在她身后扯了两下她的广袖,小声问:“这些又是什么人?”

    温言瞪了他一下,脚往后抬踹他,“你给我到一边去,别打扰我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人刺史也应该很熟悉,虽说满朝文武谁手里没点脏事,但你如此不幸撞到了殿下手里,别怪我们将你连根拔起了。”

    “种种罪行殿下已经写在奏疏中送往长安了,我想刺史心里也有数,不必我们再多言,就等着被押回长安,由刑部侍郎,御史中丞,大理寺卿三司推事吧。”【1】

    她的话犹如千斤锤砸在汴州刺史身上,让他粉身碎骨。他心里有数的,卖官鬻爵,私受贿赂,贪赃枉法,够摘了他的项上人头了。

    谁都没想到,在汴州作威作福了十多年的刺史仅仅三天就被太子殿下扳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