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坐轮椅。也有知觉,就是使不上劲儿,拄着拐杖,也能挪一两步。我向桐州的大夫学了一些按摩的手法,每日帮他捏一捏,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。”

    梁老太医叹了一口气:“你什么时候,把他接回来,我给看看。”

    韩悯仿佛有些为难,点头轻轻地应了一声: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真的。”

    梁老太医神色认真:“圣上像他爷爷德宗,不似他爹睚眦必报,对你们家,就算一时不会平反,也不会对你们家管得太严。桐州山穷水恶的,你爷爷老了,识哥儿的腿还要治,佩哥儿马上就要念书了,正经的,把你们家里人快都接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只是先帝还没出殡,恭王还在朝里,我和恭王结过梁子,得等圣上处置了恭王。”

    韩悯顿了顿,还有些难为情:“况且,我同圣上从前的情分也不厚,我小时候常与他打架来着。就算中了进士,照着规矩,也不该留在京中任职。”

    杨公公与梁老太医对视一眼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会这么想?”

    “难道不是吗?”

    杨公公戳他的额头: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圣上爱惜你的才华。”

    “放屁……”

    韩悯自觉失言,低头舀了一勺汤药来喝。

    他二人再相互看了一眼对方,杨公公端起碟子,把蜜饯递到他面前。

    “你且放宽心吧,圣上爱惜你的才华,你既然回来了,就不会再把你遣到外边去了。”

    韩悯顺手拈了一颗蜜饯来吃:“但愿如此,阿弥陀佛。”

    梁老太医起身:“你先睡吧,不吵你了。你也试试那药性,要是不行,再给你换方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