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盛能够感觉到,当他说完最后这句话,烟波迅速冷静了下来,并且产生了一丝戒备。

    “不知殿下想问何事,烟波自当知无不言。”话虽然这样说,可语气却透出疏离。

    不愧是嫣然身边的人,白盛心里感慨道。

    能如此迅速地从自己的情绪里抽离,敏锐的判断事情的轻重缓急,冷静沉着,堪当大事。无怪乎她能够成为二房的少房主。

    白盛笑笑,道“烟波,不必如此警惕。就是闲聊而已。

    我对嫣然的心意,你也应当清楚。自然会想多了解她一些。

    她那个性子,很少主动说起自己的事。

    思来想去,能知道的多谢又能与我说的上话的,也只有你了。”

    听白盛这样说,烟波的戒备松懈了不少,却并未完全消除。她想了想,道“烟波并非与元娘一同长大,有许多事也并不一定清楚。只要是烟波知道的,殿下都可以发问。”

    她的话回答得很巧妙,问话的虽然是白盛,可决定能不能回答以及怎么回答的确实她。能说的自然是她“知道的”,而所有不能说的,都可以归结为她“并不清楚”的。既能不必违背原则,也不会得罪白盛。毕竟不清楚的事是谁也没有办法回答的。

    白盛又一次略带遗憾地想,自己身边怎么就没有这么得力的帮手呢?聪明能干,机智沉稳,踏实持重,实在是太让人省心了!

    “你到嫣然身边多久了?”

    “回殿下,已有年了。”

    “年……还真是不短的时间了。你那时也还是个孩子呢。”白盛从最不容易惹人怀疑的话题开始,“跟我说说小时候的嫣然是个什么样子吧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想问的是哪些方面?”

    “全部。”白盛说着,自己也笑了,“她的一切我都想知道。也不必拘泥什么条理、措辞之类的,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便是。

    我的一切她已算是一清二楚了,可我对她的事几乎一无所知。相识至今,除了她的名字、身份,好像旁的再也说不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