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不止你一个啊,”邢冽舒了口气,把手放开,“还好,以后也有人照应你。”

    我看着邢冽的手,没忍住把他重新抓住,轻轻握着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邢冽笑着问我。

    我喉头发紧,看着邢冽手臂上裹着的纱布,忍不住就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眼泪这玩意儿真的控制不住,不管我怎么抹,怎么忍,都制止不了它往外流。

    “刚送走了个小姑娘,又来了个小伙子,”邢冽似乎还挺乐呵,“你看你,比小姑娘哭的还凶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哭,”我捏着邢冽的手指,“我管我?”

    “我不管你谁管你?”邢冽吃力地抬起手,像是要拍我脑袋。

    我赶紧把头低下来,送到他手底下给他拍。结果邢冽不仅不拍,反而轻轻地放了上去,揉揉我的头发。

    “还好没事,”邢冽手掌下移,手指扣在我的耳后,“我当时就想,我要死了,你怎么办!”

    我吸吸鼻子,把脸轻轻埋在他的胸口处。

    邢冽手臂一弯,正好把我搂住:“我家这小树,什么还都不懂呢…”

    “我懂了,”我哽咽道,“我不会赖着你的,我会努力挣钱,会自己养活自己。”

    邢冽手上一顿,拍拍我的脑后:“这些你都听谁说的?”

    “听别的树说的,”我把眼泪全蹭在被子上,抬头一字一句跟邢冽保证,“我会好好学着做一个人,不花你的钱,还会赚钱给你花。再过几个月我的身份证下来了,我以后就可以给你签字,你不要赶我走,我不知道去哪里。”

    邢冽像是被我一通乱七八糟的话给听懵了,他看着我愣了好一会儿,最后突然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小树精,”邢冽手指捏住我的脸,往边上就是一扯,“谁说你赖着我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