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时遇终于放弃似的叹了口气:“突然忘了。”

    “突然?”池树抓住重点,觉得‘突然’这个词用得挺微妙的。

    时遇点头:“嗯,就刚才明明还是记得的,刚想告诉你的时候…一点想不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整片记忆截然而止,像是突然拉下了厚厚的闸门。

    什么都看不清了。

    “算了,要是真被什么缠上,估计还能梦到,”时遇看了眼时间,“我们出去走走吧。”

    池树已经起身从行李箱为时遇拿出羽绒服,他以前是从来不穿这些的,但是时遇温度比他低,他这次出门特意备上。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池树将从老奶奶那讨来的大门钥匙揣进兜里。

    冬眠镇的夜里安静到极致,就连淅淅沥沥的雨声也没了,取而代之的是无声落下的细雪。

    “诶,这会儿已经下雪了吗。”池树看到漫天飘落的细雪,眼睛亮了亮。

    这才10月中下旬,往年这时在冬城最多穿个短袖加外套,天气有几分薄寒,但远没到下雪的温度。

    他很少见到雪,冬城虽然有个冬字,但每年都是干冷,雪很少落得下来。

    “嗯,这边太北了,冬季很漫长。”

    冬眠镇郊外这片民宿区虽然夜里没有路灯,但雪光足以将夜晚照亮。

    时遇抬起薄薄的眼皮,不远处雪光勾勒出池树俊美瘦削的侧脸轮廓,他看得出神了片刻,唇角短促的勾起些许弧度——

    看什么呢?这不是池树的脸,自己现在这张脸才是。

    池树仰着头,微眯着眼看向细雪,喃喃说:“这样的场景我也梦到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