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罢,那双被李玄慈藏在怀中的泥娃娃就已到了她手中。

    十六眼睛一下笑成了弯月亮,与掌中胖乎乎、笑眯眯的泥娃娃相映成趣。

    李玄慈并未去拦,由着她m0走了怀中娃娃,只是将她往上颠了颠,背得更稳了些,嘴上说道:“如今财也被你抢了,sE也被你劫了,小贼休想再逃。”

    “不逃不逃,打Si不逃,王爷仁善,下半辈子都得供着我打秋风。”

    一双镶了细细暗珠的绣花鞋摇来晃去,带着裙摆也一起轻轻飞舞,十六靠在李玄慈背上,仔细端详着那对泥娃娃。

    “你送我这对泥娃娃,是什么意思啊?“她笑眯眯地明知故问。

    “谁说我送的,不是你抢去的吗?”李玄慈面上冷淡,语气也十分寻常,只有那双藏着一点笑的眼睛,泄露了他真实的心意。

    “怎么就是抢,我俩之前不分彼此,哪来的抢,你的不就是我的,我的也是我的。”十六笑得理直气壮,搂紧了自己的钱袋子。

    李玄慈唇角几不可见地弯了下,嘴里却说:“好一个凶神恶煞的黑心道士。”

    十六并不反驳,反而有些得意地说:“月老要配你这个凶神恶煞的活阎王,自然得选我这个凶神恶煞的黑心道士,才做得了一对贼夫妻。”

    这话让李玄慈十分满意,十六一双手围住他,靠近了些,在他耳边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翻起旧账来,“是谁第一次见时颇看不起我们这些当道士的,要杀要剐的,如今还不是栽在我这个小道士手里了。”

    这次李玄慈并未再调笑,正了语气道:“若我第一次见你时,便知道会有今日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会如何?”十六扒着他蹦了一蹦,颇为得意地抢着发问,“是不是再不敢口出妄言,是不是要立刻将我好吃好喝地供起来?”

    谁料李玄慈却眉毛一挑,淡淡说道:“我依然会像以前那般待你,分毫不变。”

    十六没想到他是这般黑心肝的答案,拎起拳头锭子就要捶下去,李玄慈让她捶个尽兴,半点没吭一声,直捶得十六都累了,停了手歇息,他才又开口,语气平淡,却透着些少有的郑重。

    “经历此番,我才知道因果之事最为玄妙,多一分,少一分,哪怕还是原来的因,也会结出不同的果,所以我不愿赌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愿拿你去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