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,柒落有罪,不值得师父原谅。”姜寂初眼中含泪走到墨羽身前,跪下向他重重地行了大礼,久久不肯起身,“当年重伤而走,不仅没能及时归来侍奉师父,还去了雁山这等江湖旁派之地,有违竹苏门规,柒落不配师父真心相待。”

    她许久未回竹苏,不知道这个曾经爱护她教导他的师父已经苍老这么多,这个在她生命里充当父亲一样角色的人,她知道自己终究是辜负他的期望与教导了。

    “为师不怪你,你记住,没有人可以随便指摘你的选择,因为他们不是你。”墨羽扶起了她,看着这个叱咤江湖掀弄风云的江阁主,在自己身前却红了眼眶,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。

    看着世间之事一步步地逼着她,他终究不忍像别人一样总去责问,继续说道:“曦儿醒了,她知道是你来了,去吧,她现在想见你。”

    姜寂初点了点头,她端着刚熬好的汤羹走进了重曦的房间,苏谦亲自替她轻轻地关上了房间之门,屋内之景像极了曾经在围猎场的大帐中,她们两个也是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话。

    重曦虚弱地倚靠在床榻的垫子前,说话依旧是有气无力的,“围猎过后我便问过师兄你的身份。”有些话藏于心中许久,一日不弄清楚,她便难以安心休养。

    姜寂初知道这些话迟早要说,“靖尘是如何回答你的?”

    “他什么都不说,叫我来问你,可见,他从头至尾都不忘护着你......但现在我想知道的,却不只有你的身份这么简单,你是谁,你到底都做过什么?我想听你亲口说。”

    “要说的太多了,还是你来问吧,但凡我知道的能说的,我全都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从宣王府离开的那日午时,有一个生面孔前来襄助,那是弦月山庄的人,是你派来的人,对吗?”重曦问。

    “对。”江阁主答。

    “泉栖山围猎场闯入了武功极高的杀手,不知道前来刺杀何人,也不知道死于何人之手,大家虽明面上从未提过,可江湖杀手出自何方并不难猜......他是弦月山庄的人,对吗?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“生意是你这个阁主签下的,要杀的人却不可能是你,可我却无意中看到,宣王殿下选择不声不响地替人隐瞒,他着人暗中擦掉了姜寂初营帐外的所有痕迹,我不明白,他护着你可以,可他没必要替弦月山庄隐瞒什么,于是我猜,当晚你也动了手,对吗?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“那晚,你是谁?你以什么身份进到了皇家围猎场?”

    “姜氏嫡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