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着画家的谈燚刚结束了回忆就看到了这一幕,他脸正对着画家,看着画家身后缓缓颤抖着举起枪的人,那因为窒息而绷紧的嘴角,忽而勾起了一抹淡笑,带着他那独有的貌似满不在乎又满是颓然丧气的气息,让画家的动作倏然一顿。

    画家的反应速度何止是快,他马上意识到了不对。

    然而巩子濯就在这一秒开了枪,他瞳孔收缩到针孔大小,随后扣下了扳机。

    “砰!”

    子弹没入画家的背后,深入肉丨体之内,在表皮炸开了血肉之花,正中心脏。

    也是这一刻,谈燚终于能够凭借力量挣脱开了画家的手,他大口呼吸了两下,随即抬头,在瞬息之间将画家压制。

    画家倒在了地上,谈燚压在他的身上,一直将他的手腕按在他的头侧,一手卡住了他的脖颈。

    现在,情况和刚才颠倒了过来。

    鲜血浓郁,在画家背后的地板之上扩散开来,画家的皮肤白的像是假人,而且温度也低的吓人。

    或许,他现在的状态本来就不能算是“人”。

    没有脸的画家让谈燚无法通过表情判断出他此刻的情绪状态,他情绪紧绷到了极点,犹在急剧喘气,像是还没有从刚才临近死亡的窒息感之中缓过来。

    谈燚的手收紧,金棕色的眸子之中有情绪晃动了一瞬,不过马上就全数褪去,只留下了明明白白的冷静。

    你死我活的现在,他的犹豫,就是在自寻死路。

    像是看透了谈燚的想法,那张没有脸的面孔逐渐勾勒出了一副惊心动魄的面容。

    画家在微笑,浅淡的几乎不可见:“你赢了。”

    谈燚一怔,眼底一丝相信的意思也没有,神情紧绷,显然充满了防备。

    画家伸手用胳膊肘钩住谈燚的脖子,迫使他向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