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昭喝着茶,脑子里完全没有章程,对四姊的情况眼前一抹黑。四姊就是个闷葫芦,上回让她回府找医官瞧瞧,她偏不。

    瞧,朱寿随父出征了,想看都看不着了。

    “无妨,只要父兄在,吴府暂时不敢怎样。”元昭只能这么说。

    对呀,那是暂时的!

    北月芸本欲道出心中所忧,但一想到眼前这位是小妹。不仅年龄小,且长年独居在外,焉知后宅妇人的凶险处境?

    与其让她一起担心,不如自己消受得了,唉。

    “如今府里未成婚的仅剩八姊了,那八姊何时成亲?”元昭找个轻松的话题解解闷。

    冷不丁被提起自己的亲事,北月芸脸皮薄,腾地升起一片嫣红。不似元昭,一副经验老到的厚脸皮样儿:

    “什么叫仅剩我?不是还有你吗?”

    “我招婿,不急。”元昭十分淡定。

    北月芸: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厚脸皮的女子,世间绝无仅有。

    姊妹正聊着,约莫过了半个时辰,金梅过来相请。北月芸就不过去了,回自己的院里继续向绣娘学手艺。

    再说元昭,随金梅来到一座孤寂清冷的殿堂里。当看到心如止水的二娘回眸,朝自己微微一笑时,不由心酸地低垂眼睑,恭恭敬敬深深地行了一个福礼。

    二娘的性情变了,可对她这位嫡女的关心丝毫未变,同样问了八姊问过的话:“能留多久?别走了,听说姊姊的身子也不大好,你作女儿的理应留下来陪伴。

    不必担心你姑父陛下会不喜,更不必担心乐安找你麻烦,二娘明日进宫替你说情去。”

    再给昭儿讨一份恩典,让乐安她们不敢再找她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