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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远离了那条小河,将发生在那儿的复杂凌辱之事抛在视线之外,便自欺欺人地以为此事从未发生。

    “陈兄,是否还要继续随在下四处行游一番?”

    青莲负手徐行,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心隐说道。

    “自然是要的。”

    陈心隐从恍惚中回过神来,看着他略带得色的笑脸,心中不由气闷,只是要他因这小小挫折而自暴自弃,却也是青莲一厢情愿罢了。

    “也好,想来只见了这区区一事,难免失之于偏颇,陈兄你心中不服也属寻常之极。”

    青莲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,说罢,他施展术法,携上陈心隐,二人轻飘飘越过那低矮朽烂的城墙,进入了这一座不知名的小镇当中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黄沙漫漫,荒草稀稀,往日荒无人烟的荒野当中,早已被侵蚀得不成路样的官道之上,临头的骄阳底下,走着的是一群群逃难的灾民。

    边疆那大大小小的冲突,时有发生,尤其是近些年来,皇帝匿身,大权旁落,朝政荒废,发生在中原沃野之中的争权夺利,远比这成百上千亩的荒芜边境线更能吸引朝中肉食者的目光。

    这也就造成了这些周边的游牧族群蠢蠢欲动,时不时地便派轻骑前往试探,若是汉朝派重兵来打,便立即远遁千里,若是只是派了一些老弱病残出来做做样子,则放心大胆地烧杀抢掠,尽情地掠夺游牧族群无法制作的金银细软,及日常必需品。

    多次的小心试探之后,朝廷次次的不作为令得这些游牧人胆色大增,终于冒险大举进犯,官兵无心征战,早已是望风而逃,来犯之敌一日间连下五城,只留下成千上万的平民遭人肆意屠戮,一时间鲜血浸透了这一片广阔的沙土,将绵延而过的那条临近枯竭的河流也染成了红色……

    而如今这些衣衫褴褛,面黄肌瘦的难民,便是在这场野蛮与软弱的儿戏对决当中幸存下来的人,他们成了朝廷权力斗争的牺牲品,成了肉食者们的弃子,谁来为他们做主?

    无人会为贫穷与弱小做主!

    至少朝中锦衣玉食的达官贵人们不会!

    他们长途跋涉,树根、树皮、野菜、浊泉、腐尸、地虫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