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必多说,我问你有把握吗?”

    “天下事那有什么万全之策,尽力一搏而已。”福松坚定地回应父亲。

    “好,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郑家船队的龙头,此刻起我就把舰队指挥权全部交给你了。我就在澎湖列岛等你消息。”说完,郑芝龙头也不回,直接走下舢板,上了福松刚才驶来的小舟,向澎湖列岛主岛码头驶去。所有人全部愣住了,谁知道临战前,郑家龙头郑芝龙居然将指挥权全权交给自己不满十五岁的儿子,莫非郑芝龙疯了?只有郑彩等人躬身领命,开始聚将,听候福松号令。

    父亲,我不会让你失望的。福松回头吩咐舵手:“满舵,台湾!”

    在海上行船,很少有人会祝愿一路顺风,尤其是台风汛期。此刻台风临近,海上已然是惊涛骇浪。即使是高大能容千人战兵的海船,在大海中也不过是狂风中的落叶一般。一向马步坚实的福松感觉脚下有些虚浮,而肚子似乎有一股难以描述的酸爽涌向喉头。堂堂郑氏舰队总指挥,居然会晕船……

    “海,海神前辈,还有多,多远……”

    “少帅不必担心,近日涨潮正好一气度过鹿耳门水道,再过一个时辰,过了鹿耳门水道可直插赤嵌城或者围攻热遮兰城。”海神知道福松的身份,岂敢再以前辈自居。

    “如此,有劳海神前辈指点了。”福松拱手行礼。

    这次海神没有说话,直接接过舵手的操纵盘,亲自操纵。远处数十丈的巨浪滔天袭来,福松突然感到极度不适,赶紧跑到一遍密室吐个稀里哗啦……这下真的丢人了。该死的红毛鬼,少爷我跟你们没完。

    郑彩诸将也是海战多年的宿将,但是看到如此巨浪,也是心里骇然。都听说鹿门水道水文复杂,暗礁良多。所以郑家船队迟迟不敢兵向台湾。尽管听说海神是东南沿海的活地图,但是台风中进军,实在太危险,特别此战集中了郑家核心精锐,可别……郑彩等人不敢想象。

    “落帆,操浆……”海神目视前方,发出一系列指令。郑彩等人赶紧用灯火发出指令,调整整个舰队航向。

    “报,副杆折损”

    “报,左甲板破损

    ……不断有水手上报船只受损情况,而海神沉着操舟并发出应对指令。每个人都抓住自己能抓住的物体,紧紧抱住。吐无可吐的福松只能紧紧抓住一根房柱,双脚已然离地。整个身体好像在做体操运动-顺风旗。没想到还要受这个罪,少爷我非活劈了你们这些红毛鬼。哎呀……不知道哪里飞来的杂物,正中福松鼻梁……

    我去,有完没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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