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生下意识将靠近时曳鞋边的手往后撤了撤,见她秀眉轻拧,有些疑惑地又嗯了声,这才狠狠咬住舌尖,嗓音颤抖着小心回答。

    “能,我能爬起来。”

    算不上热心肠,听他说能爬起来,时曳点点头,也没多少搭把手的心思。正想说那你自己注意安全,就听见身后传来的小动静。

    微沉下去的杏眸底部厌恶情绪再次堆高,脑袋微偏,躲过堪堪砸上脑袋的铁锹。

    时曳冷哼一声,手指轻勾,偷袭男直接腿脚发软,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。

    没明白为啥自己忽然就浑身使不上劲,偷袭男跪得笔直,愤愤仰起头对时曳大骂,妄图借此掩盖内心升腾起的恐惧。

    “妈的臭婊.子,居然敢打我大哥。你是不是对我使什么下贱小手段了?妈的,不愧是贱人。”

    寻了处干净地放下手中的打包袋,时曳嘴角轻扯嘲讽笑意,双手环胸踱步到偷袭男跟前。

    “老子不仅敢打你大哥,还敢揍你。”

    “揍我?我草……”

    后两字没说出来,偷袭男双眼翻白,在时曳缓缓抬手的同时闭紧双眼,吧唧砸到正费劲扒拉墙面爬起来的男生脚边。

    忽然遭此惊吓,男生好不容易提起来的一口气消散干净,木愣愣看向时曳,眼里带着明显的惊恐。

    “你,把他打死了?”

    瞥了眼偷偷挪远的几个混混,时曳轻咬后槽牙,唇间溢出声意味不明的冷嗤,似笑非笑道:“对呀。哥哥们,你们这是,想跑呀。”

    没太多心理准备的混混们忽然被她这么瞅着轻唤,只觉狂乱敲击的心脏都要从嘴里蹦跶出来了。

    他们干的是催债工作,又不是当街杀人的事。

    其中一个有幸经历过上次欺负安若云未遂,蹲过看守所被放出来的混混忙转身给时曳跪下,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