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你准备好了吗?”典狱长又重复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准备是准备好了,但这个死囚犯的身形与凌云鹏还是有不少差别的,凌云鹏长得高高瘦瘦的,而这个死囚犯长得有些粗壮,最近处死的几个死囚犯的身形跟凌云鹏都长得不太像,典狱长,你说这会让凌云鹏的舅舅认出来吗?”老王战战兢兢地把情况告诉典狱长。

    “管他像不像呢,反正是滥竽充数,就这么将就一下吧,想办法糊弄过去再说。”典狱长一脑门的官司:“你在外面等我一下,我马上就来。“

    典狱长愁眉苦脸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走到保险柜前,从裤兜里掏出钥匙,插进锁孔,转动密码盘。

    自打上次发现那根金条不见了之后,他就懊悔死了,都怪自己太大意,把保险箱的钥匙插在锁孔内,没想到让那个贼钻了空子,在他那只傻鸟的帮助下,成功地获取了密码,打开了保险柜,盗走了那根金条。现在他要吸取教训,不仅钥匙不离身,而且密码也重新设置了,不仅防人之心不可无,防鸟之心亦不可无啊!现在那只名叫宝宝的鹦鹉早已经魂归九泉了。

    典狱长打开保险柜后,从保险柜的一个铁皮箱子里面拿出一叠美钞和三根金条,他犹豫了一下,又把其中一根大黄鱼放回了铁皮箱里,喃喃自语:“这可是我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呀。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凌云鹏,让我人财两空。”

    可刚把那根金条放回去,又摇了摇头,又将那根金条拿了出来,自言自语道:“这可是银行家的外甥,怎么说这条命也要比其他人值钱一些吧,这个赵玉民恐怕不是两根金条能打发得了的。毕竟人家是银行总裁啊,这两根金条人家会看得上眼吗?”

    这么一想,典狱长索性将铁皮箱里所有的金条都拿了出来,一共六根,他心疼地都抽抽了,重重地叹了口气:“唉,破财消灾吧,但愿这次能逢凶化吉。”

    典狱长一边恨恨地嘀咕着,一边把一叠美钞和六根金条部塞进两边的裤兜里。顿时觉得自己的双足如灌了铅一般,寸步难行。

    典狱长挪着步子,打开办公室的门:“老王,走,扶我一把,我们一起去见见这个烦人的银行总裁。”

    老王搀扶着典狱长来到了接待室,赵锦文一见他俩,便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典狱长,你好,我已经拿到了撤诉书了。”赵锦文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典狱长:“典狱长,你看。这可是我花了不少银子才说服那个三井银行的总经理,怎么样,我今天可以把云鹏接走了吧?”

    这张撤销书毫无疑问是赵锦文让人伪造的,这种东西对他这个军统上海站站长而言,小菜一碟,信手拈来。

    典狱长接过撤诉书,瞄了一眼,随即还给了赵锦文。随即脸上流露出及其痛苦的神情:“赵兄啊,你来晚了一步啊!”

    “嗯?怎么啦?什么叫我来晚了一步啊?”赵锦文呆呆地望着典狱长。

    “真是不幸啊,昨天监狱厨房里失火,火势太猛了,云鹏他没来得及逃出来,不幸被烧死了。”典狱长一边哽咽地向赵锦文说明情况,一边从裤兜里掏出手绢,擦了擦眼睛:“云鹏这孩子我还是很喜欢的,我也很照顾他,你让我给他找份轻松一点的活干干,所以我就让他去厨房里打打下手,谁会想到居然会出这种事呢?”

    赵锦文听了典狱长的解释之后,一时愣在那里,毫无反应,好不容易回过神来,张口结舌地望着典狱长:“不,不不,这不可能,典狱长,你可别开这种玩笑,我们家云鹏今天要出狱了,你却告诉我说他昨天被烧死了,这……这怎么可能呢?这种玩笑开不得的,开不得的。”